我們學校上個星期就有兩個學生在這條河裡淹死了,吃飽了水之後又像兩條白魚似的浮了起來,肚子鼓得像孕婦一般,爹媽見了哭得天愁地慘,日月無光.
大家都說這條河裡有水鬼,專喜歡拉年幼的孩子下水去,給他做替代,他自己好去投胎轉世,我們不知道這話總說法是真是假。
老師告訴我們鬼是不存在的,是封建迷信,而老人們卻說不可不敬畏鬼神,否則就要遭報應,究竟哪種說法是真那種是假我們也鬧不清楚,河水下面到底有什麼怪物我們也不知道。
我們只知道明天就是七月十五,如果真有鬼的話肯定會出來活動,今天雖然是十四,在河邊走路也不安全,說不定讓他看上眼了嗖的一下就給拉下去了,我們可不想這麼倒黴,只活了十幾年都還沒活夠呢。
我們心裡念著阿彌陀佛,腳不點地地飛走著,壓根兒不敢去看那河裡,生怕讓鬼給抓走,一會兒工夫就走完了河邊的小路,沿著石階上了河岸上的望鄉臺。
站在山頂上,我們這才敢回過頭去望著這波濤洶湧的銀色大河,在浩渺的天地間奔騰咆哮著地向東方流去,不禁心生無限的感慨。
我回到家的時候天都黑盡了,飯已經煮熟了,母親正在鍋邊炒菜,見我揹著書包回來了,滿臉高興,又有些責備道“今天是怎麼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呀,讓老師罰作業了嗎?”
我說那倒沒有,只是老師讓你明天到學校去一趟,她有點事兒要跟你談談。
“什麼事?”母親詫異地問,她憑本能感覺多半沒什麼好事兒。
“我也不大清楚,去了就知道了。”我故作不知,拿著筷子走到鍋邊將一大塊回鍋肉夾進了嘴裡面,真香啊!我暗暗讚歎道,母親做的回鍋肉真是天下一絕,比館子裡做的還好吃,我忍不住又夾了一筷子。
“別吃了,你老爸還沒回來呢,待會兒上了桌子又吃不下了。”母親說道,拿著鍋鏟把我趕開了。
我一想到老爸要回來了,心裡一陣苦惱,這事兒要讓他知道了我還活不活啊,我愁眉苦臉地想著,吃在嘴裡的回鍋肉也沒滋味了,懶得嚼了,索性一口吞了下去。
那天晚上我美美地吃了一頓回鍋肉,足足扒掉了三大碗飯,吃得肚子都撐起來了才罷,做完作業,看了會兒足球,就挺著大肚子上床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床了,我讓老媽待會兒自己去學校,我要趕時間,得先走了,扒了幾口飯,揹著書包匆匆出門了。
走到機耕道的十字路口時,碰上陽陽,勇勇和灰雞母,他們在那兒等了我多時了,我們一起蹦蹦跳跳地往學校走去。
那天的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功夫,又放學了,同學們個個揹著書包嬉笑打鬧著從教室裡魚貫而出,我也不甘落後,幾個箭步就跨出了教室。
陽陽和勇勇又在教室門口等著我了,別看他們學習不上心,放學回家總是最積極,沒有哪次放學我比他們先走出教室,除非他們留下來打掃清潔衛生,這次還多了個灰雞母。
他聽說我們要去軍分割槽掏鳥蛋,心癢難撓,都顧不上回家給他老媽割草餵豬了,麻著膽子,決定跟我們一起去。
他的老爸可是很兇的,脾氣也十分古怪,屁大點事兒都會用麻繩將他吊在天花板上,解下皮帶來不要命地抽打,打得哭聲震天,鬼哭狼嚎,兩百米外都能聽見。
他說要跟我們一起去,我們都暗暗替他捏了兩把汗,但看他那副憧憬萬分的樣子,也不好意思拒絕他,這裡要說明一下,灰雞母的原名其實是叫覃善飛,之所以叫他灰雞母這裡有一個典故。
一天黃昏的時候,陽陽看他甩著兩隻胳膊在田坎上跑得飛快,活像一隻飛起來了的母雞,加上他那時正好穿一件灰色的外套,看起來灰不溜秋的。
於是興致大,順口就叫了他一聲灰雞母,誰想他竟然答應了,從此以後灰雞母的名號就在村裡叫響了,打那以後大家都不再叫他的名字,都叫他灰雞母了。
久而久之,連他媽老漢都開始叫他灰雞母了,他對這個綽號倒也並不怎麼反感,甚至還有點得意,每次人家叫他灰雞母的時候,他都會答應得非常響亮,彷彿真是一個十分光明體面的綽號。
我們揹著書包,興高采烈地跑出了學校,學校背後有一條偏僻的小路,很少有人走,那是一條近道,從那兒走可以節省至少一半的時間到達軍分割槽的後門。
一年級春遊的時候我們曾經走過那條路,但那已經是三年前的事情了,路線早已模糊,且這條小路分叉極多,一不小心就會走錯道,說不定走到青峰來蘇去了都不知道呢。
但為了節省時間,我們還是決定走那條小路,找不著方向的時候可以找人問嘛,從小老爸老媽就教導我們,在外面走,嘴巴就是路,不知道路了,嘴巴甜一點,沒有人會不告訴你。
不過也得有所甄別,不是所有人都適合問路的,有些人就最好別去問他,比如黃毛小青年,看起來賊眉鼠眼的人,長得尖嘴猴腮的傢伙就最好別問。
這類人不但庸俗勢利,而且壞心眼兒很多,閒著沒事兒都恨不得天下大亂呢,你去問他的路,不是自討沒趣嗎?
指路又不收錢,他們不給你亂指才怪呢,明明該往東去的他們偏給你往西指,明明該往北走的他偏讓你向南去,巴不得你走錯路,最好徹底迷了路才好。
他們好暗地裡拍手稱快,竊喜自己又耍弄了一個大傻蛋,很多人都吃過他們的大虧,所以不得不提防著點,老爸老媽平時都特意叮囑過我們的,一直都放在心上,引以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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