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成月童年正值文革,因為一名8歲小孩的指控,父親被捕入獄,從此年僅6歲的他,不得不在大街上流浪,靠撿食垃圾和爛菜葉為生。
後來他被奶奶找到帶回了農村。因為是犯人的兒子,時常被人侮辱欺負。在這樣的情況下,爺爺奶奶仍然教導他,要做一個正直善良的人。
經過一次又一次申訴,在1978年,父親終於得到了平反。此時的他已經18歲了。同年,他應徵到新疆塔城當兵,退伍後,他靠自學考進了中國政法大學法律系,畢業後,成為了家鄉公安局的一名刑警。
靠著勤奮的工作和優異的表現,他一步步爬到了公安局副局長的位置,他的工作就是懲惡揚善,匡扶正義,保護弱者,現在看見有人含冤而死,自己身為人民警察,如果對此無動於衷,不但良心上過不去,九泉之下的父親也不會答應的。
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鄧成月最終決定為葉樹聲討回公道。
第二天上午,他走進了公安局局長的辦公室。
張局長看見他進來了,笑著說道“老鄧,我正要找你呢,那個劉書金的案子調查得怎麼樣了?”
“很順利,幾個案子他都已經招了。”
“很好,抓緊時間準備材料,儘快交給檢察院起訴,早點判了,也好給社會各界一個交代。”
“好,不過他身上有一個案子還存在一些疑問。”
“什麼疑問?”
“那個案子跟十年前生在石門的另一起強姦殺人案高度吻合,我們懷疑兩個案子是同一個。”
“哦,還有這種事兒!具體是個什麼情況?說來聽聽。”
鄧成月就把此案的相關情況簡明扼要地講了一遍。
張局長聽完,不可思議地說道“你的意思是那個案子的兇手在十年前已經被判決槍斃了,現在劉書金又說那個案子是他乾的?”
“是的。”
“你沒有搞錯吧?也許那是兩個相似的案子。”
“我已經審了劉書金幾遍了,也帶他到現場勘查過,還找石門警方要到了那個案子的卷宗,裡面的記錄和劉書金的描述幾乎一模一樣,基本可以確定就是同一個案子。”
張局長聞言沉默不語。他對鄧成月的業務能力非常清楚,他既然這樣說,那十有八九就是這麼回事兒了。
“咱們現在該怎麼辦?”鄧成月請示道。
張局長沉默了一會兒,反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我想重新調查此案,把情況徹底查清楚,如果葉樹聲真是被冤枉的,就還他一個清白。”
張局長一聽這話,頓時皺起了眉頭。
這個案子經過調查,如果證明是鄧成月搞錯了倒還好,如果調查後,證明這真的是一樁冤案,那將會捅出多大的簍子?甚至有可能在幽燕省司法系統內引一場地震,那樣的後果可不是自己這個小小的縣公安局局長能夠承擔得起的。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置之不管,假裝不知道有這麼回事兒。
打好主意,張局長對鄧成月說道“你把另外幾個案子處理好就是,這個案子暫時先別管了。”
“為什麼?”鄧成月難以理解地問。
“那幾個案子已經夠判他死刑了,不差這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