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說不要慌，這是他家門口。
可是能不慌嗎？這地方讓人瘮，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脊椎骨冒寒氣，天尊都在身體僵。
就更不要說其進化者了，九頭鳥一族全都在倒退，想離遠一點，認為曹德想害他們。
十二翼銀龍、鯤龍、三頭聖龍雲拓等龍族，也一個個身體冰寒，龍鱗張開，警惕無比，隨時準備出手。
六耳獼猴則在抓耳撓腮，一身金色皮毛都炸立了起來，黃金尾巴豎起很高。
黎九霄、姬採萱等人神色凝重，他們自然認出了這個地方，年少時也曾遊歷到此。
每次看到這片山勢，都會讓他們覺得自身渺小如同螻蟻，不過是歷史的塵埃，唯有此地萬古如一不變，橫亙陽間。
這是一片山！
很特殊，光禿禿，連根毛都沒有，寸草不生。
而且是斷山，像是被人一劍削平！
共有十八座山體，每一座都如此，被一齊掃斷，皆不過兩三丈高，幾乎與地齊平，太低矮了，幾乎不能稱為山。
但是，正是這些殘山卻被稱作天下第一山！
其名氣太大了，震古爍今，關於它有太多的傳聞，曾撞進第四禁地，毀掉那裡，如今成為廣袤無垠的三方戰場。
這些斷山的斷面都太粗大了，斷面直徑都足有數百里長。
明明很矮，幾乎都不能稱之為山了，但是，每一個人站在這裡都有種窒息感，越是以精神去探究，越覺得自身的卑微。
恍惚間，彷彿有十八座矗立在大地上的山體，支撐著蒼穹，承載著宇宙星空，氣勢磅礴，繚繞時光碎片，映照在人們的眼前。
那才是它昔日的真容嗎？
不過，稍微一眨眼又都消失，恢宏的山體恢復原狀。
九頭鳥族的一位年輕人臉色慌張，叫道“開什麼玩笑，你裡是你家門口，你師門在這裡？”
“然！”楚風淡定，一副氣度沉穩、自在如常的樣子。
一些人看他從容的過頭，真想拎住他的衣領子逼供，這是什麼情況，說清楚！
真是……見鬼了！
尤其是龍族與九頭鳥族，一個個臉色陰晴不定，內心有些恐懼，這個曹德是從第一山中走出來的？
他們著實不相信，若是為真，也太恐怖了。
從未聽說這地方有一個道統，有人能自由出入，這山體內部乃是絕地，進去必死無疑，無法生還。
龍族也有些怕了，看楚風的眼神明顯不一樣了，若是一個野修也就罷了，若是第一山的傳人，那真是嚇死人。
“小友，你所說為真？”齊嶸天尊開口，詢問楚風，臉上帶著和藹的神色。
此時，昊源天尊則是一臉凝重之色，沉默以待。
老六耳獼猴渾身金毛燦燦，雖然感受難言，但卻寶相莊嚴，滿是肅穆之色，看著曹德，等待他的回應。
楚風點頭，道“自然是真的，我一身所學都源自這裡。”
這片地帶頓時響起一片低語聲，許多人忌憚，更有恐慌，同來的人算不少，人們簡直難以相信，天下第一山有不可揣度的隱世門派？
許多人都在眺望，看向十八座低矮的斷山，可是什麼都沒有見到。
他們明白，這山根之下另有乾坤，他們也有耳聞，但那是生命絕跡之地，誰去誰死。
難道曹德是從裡面走出來的生靈？這著實有些駭人聽聞。
當然，一些人不信，誰能在這片死氣沉沉的絕地中生活？不可能！
怪龍就跟在楚風的身邊，他是一百二十個不樂意，因為他是一個老妖魔，深知此地怎麼回事，這無恥的姬大德怎麼可能是這裡的門徒！
還有一些人也不相信，赤峰喝斥“可笑，這是什麼地方，你一個散修也能自由出入？你將我們誆騙到這裡來所謂何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