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如針扎的痛意滾滾襲來,風琴然頓時驚醒,腦中一時錯亂,驚慌不已。
是移情術!想不到不過一個月就再次作了!隱塵說過,只要放足一定量的血就可以緩解。
她迅從袖中抖出防身匕,朝左臂間狠狠劃下。
“輕然!你這是做什麼!”寒岐軒眸中一痛,靈力耗盡的他現在身體虛弱,根本阻擋不了風琴然。他奪過風琴然手中的匕,“咣噹”一聲拋在地上。
風琴然咬唇等著傷口處鮮血一滴滴流盡,看著寒岐軒欲呼下屬進來,忍痛對他道,“岐軒,別為我興師動眾,我不想讓其他人知曉。”
胳膊上鮮血淋漓,赤紅一片,直叫人觸目驚心。一滴滴地自臂上脫落,地上腥紅流淌。
寒岐軒失魂落魄地看著她血肉模糊的手臂,不可置信地呆在了原地。
風琴然長長一嘆,“我身中移情術的事,你是知道的吧?”
寒岐軒瞳孔猛然一縮,心底顫。
風琴然苦苦笑著,“看來我是猜對了的,你一直都知道我中了移情術。可是你為什麼從不告訴我呢?”
不等他回答,風琴然又自嘆,“罷了,如果換成是我,我也不會輕易告訴。是你在我身上種下了移情術,還是辰族主做的?”
寒岐軒恢復了原有的沉靜,眸中淡淡無光,“你一直都知道?”
風琴然無奈笑,“從第一次心頭悸動開始,我就隱隱懷疑自己身體中參雜了某種異樣的東西,直至數日前才確鑿得知是移情術作祟。心頭悸動第一次是在我從幻族剛到澤川沒多久時,那段日子,你我除了每日午睡晚休幾乎形影不離,能在這戒備森嚴的偌大太子府悄無聲息出手的能有幾人?”
看到血已流盡,感覺心間不再有異動,風琴然拿起布條利落給自己包紮。
寒岐軒在這時道,“不錯,你身上的移情術是與我有關。”
與他有關,言外之意就是辰族主所為了。風琴然聽後只是淡然一笑,“謝謝你願意實言以對。”
言罷她拉下衣袖,從軟榻上站起,抬步就要離開。已經休息了片刻,不能再延誤時間,她必須得趕到第三日的婚禮之前。
寒岐軒腳步緊了緊,突然間吐出一句,“我送你。”
風琴然側頭看向他笑說,“你靈力耗損過度,如今根本無法動用半分,世上想趁人之危的人太多了,你難道不怕澤川又出亂子麼?”
“異黨已除,澤川現如今固若金湯,輕然無需擔心。”
看他依然堅持要送,風琴然也沒有再推拒,只叫他多帶些防衛的暗守,畢竟短時間失了靈力太危險。
月亮越升越高,縷縷微雲不過是過眼之間,持持續續壓過那略微閃爍的星光,林間陰冷的風徐徐吹過,直令人身心俱打哆嗦,夜裡竟是格外詭異。
一個幾十人隊伍奔馬前後穿過林道,絲毫不為所懼。風琴然和寒岐軒並肩而駕馭,一路無話。
前方右側幾十米處,幾片樹葉零零散散似雨蕭蕭而落。風琴然和寒岐軒心中一警覺,互看對方一眼微點頭,雙雙警示身後暗守駐馬。
寒岐軒眼神一沉,“何方人士隱匿於樹林中?”
藍衣袖中已經暗自運功,只等對方一出。
林間森羅動了幾動,“嚓嚓”聲音不斷,在風琴然預料之下齊齊湧出殺機。
敵方圍滿了一層又一層,與平常殺手不同的是,他們全部武裝成紅衣武士,每人左眼眼角都有個鬼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