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一號房和天字二號房還是有諸多的不同,一進門便有鋪天蓋地的白紗羅帳,無形之中給人一種朦朧不見影的神秘感。
她快衝過這片紗帳,在盡頭出終於見到了撫琴的人。
“八皇子?”玉輕然停在琴前三尺外,一瞬驚詫。
對面一身素衣的公子亦是滿滿疑問看玉輕然,不驕不躁起身,“姑娘可是認錯了人?在下雖然同八皇子長的有些相像,但的確不是八皇子。”
記得天字二號房的八皇子是一身錦衣,不可能在短短時間內就換了一身衣服,何況這人的通體上下的氣質與八皇子的散漫全然不符。不會是八皇子!
玉輕然以靈力試著探測這房間中的氣息,除了面前這個面相酷似八皇子的人,別無他人。
“剛才是公子在彈琴?”風琴然問。
素衣公子好笑道,“難道此地除了在下還有旁人?”
玉輕然抱歉點頭,轉身離去,“打擾了,公子莫怪!”
素衣公子含笑無奈搖頭,琴聲倒也未再繼續。
直至玉輕然真正遠離後,白紗羅帳內的一道寬敞的青竹屏障有了絲響動。
黑色白雲紋錦緞慢慢現出,雍容雅緻的精貴面容底下含著森森冷意,他今日並未加冠戴簪,只是將墨統統梳理到身後,以純白銀扣固定了上半部分絲。
素衣公子站起身子,懶散的笑意帶有一絲諷意,“原來墨少主要我做的事就是引她前來,怎麼,少主難道看上了她?還是因為她是幻族唯一繼承人另有所圖?”
墨雲簫不予理會,徑自在桌前放置了一枚銀令牌,“這是澤川的冷宮令,從現在開始,你可以選擇帶你母親和弟弟出逃,或者東山再起,皆任你打算。”
八皇子顫巍巍接起冷宮令,雙眼逸出激動的光芒。接出母親的多年夙願終於要達成,他感激不盡地對墨雲簫說了聲“多謝”。
正當要離去時,墨雲簫忽然叫住了他,“聽聞,澤川帝不日將要頒旨賜婚?”
八皇子疑問看他,“墨少主不會真的看上她了吧?幾年前你不是和一個叫風琴然的女官糾纏不清?如今人已芳去,墨少主這麼快就轉變心意了?況且我所記不錯,你曾經去過幻族想要殺過她吧?”
墨雲簫霎時眼神一冰,冷冷道,“你只需守口如瓶,我的事向來不喜人多問!”
八皇子不自覺心底一顫。是他愈膽小了,還是這個墨雲簫五年幽禁後變了一個人?之前的墨雲簫可不是這樣說一句話就讓人冰凍三尺的!
握著沉甸甸的冷宮令,想著他也算為人守信,順便對著墨雲簫離去的背影說了一句,“喂,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以你現在的名聲插手這場聯姻,就算最後勝了也是無濟於事,天下悠悠眾口你能堵的上嗎?”
那寒冰一樣的黑影只是微微停滯一瞬,便不顧一切地消失無蹤。
八皇子哀嘆,真不知這墨雲簫和太子皇兄倒底結下了什麼大梁子?明明知道太子皇兄除了澤川皇權最寶貴的就是輕然小玄女,墨雲簫還不顧聲名狼藉地故意去破壞?
雙面走廊中間有一大塊空白場地,因天字級房間都在樓上,所以走廊邊緣都有木雕圍欄攔著。玉輕然雙臂往圍欄上一放,下顎輕輕枕上雙手,凝望遠處不盡地寧靜憂思。
良久過後,心處忽然一陣悸動,有種異樣的感覺直抵心間。她揉了揉心口,那種感覺便瞬時消失殆盡,先前的抑鬱也隨之煙消雲散,反倒懷著淡淡的欣喜回到了天字二號房。
遠處隱蔽的角落裡,隱塵滿是疑惑不解,“少主,她……怎的一下變了心情?不是應該……”
墨雲簫直直望著那藍衣背影,萬千神色一一閃過,最終心思似煙花突破雲霧般清晰明瞭,“通知月令,在族內千書閣查一下關於‘移情術’的資料,切記秘密進行。”
隱塵應聲,直覺世界在顛簸,“難道風大人是被人下了移情術?這……怎麼可能?移情術法不是僅辰族獨有嗎?沒有人給她下過呀!”
白皙消瘦的手指微動,他冷冷笑,“有些人挖空了心思想要為了他人鋪設前程,自然得確保這條路萬無一失!”
隱塵一驚,“少主說的是……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