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火堂的日子說短不短,說長不長,從開始的輕快生活,到後來的慌張迷茫,再到眾志成城的大戰,最後是一切結束後的幸福歡樂,無一不讓人驚心動魄。
然而勾火燈盞雖到手,卒金羽還是沒任何下落,引得眾人毫無頭緒,都誤以為卒金羽莫名丟失。
事實上,真正的卒金羽早已被墨雲簫收入囊中,並非是他刻意隱瞞,而是當初在那片廢墟世界中,他先一步找見散落的卒金羽,現上面恰有朝露預留出的一絲殘識,隱匿了卒金羽的蹤跡。
原來在柳霜被卒金羽帶入離火堂的那個晚上,趁街上燈火闌珊,人群流動,無人注意時,朝露悄無聲息地拿走卒金羽。
對於江無邊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計劃,朝露並不贊同,雖然她的使命是幫助江無邊升入仙道,但若以整個離火堂甚至人族作為犧牲代價的話,朝露寧可不要。
能找到卒金羽以及她預留的一絲殘識的人,勢必不簡單。朝露同墨雲簫表明身份,告知他柳霜在離火堂的世界中,並願意將自己手中的卒金羽交給他,提前拜託好他幫助江兆與江迪一同守護離火堂,並讓其永遠保守機密,對外謊稱卒金羽丟失蹤跡。
由此,卒金羽正式被墨雲簫收入靈膛,也多虧卒金羽與扶桑鈴的共同相護,才讓他與柳霜在決戰的最後時刻保留下生機。
江兆與江迪目送一行人御物飛出離火堂,皆是欣然一笑。
“哥哥,只剩下我們了。”江迪目光迷離,對忽然一下子的安靜似乎還有些不適應。
這一遭經歷對他們以及整個離火堂而言,意義實在非凡,認清父母卻又失去,離火堂轉瞬易主。
江兆對著離火堂這片廣闊天空嘆然,“但願父母長息,來世投生個好人家。”
江迪笑問,“哥哥對柳霜姑娘真放下了?”
江兆回想之前身型小小的柳霜在離火堂中度過的那些日子,彼時他裝瘋賣傻,每每將柳霜氣的哭笑不得又無可奈何。
雖然很懷念,但柳霜並不屬於他,更不屬於離火堂,她的身與心,從始至終都只屬於那一人。
江兆已經將一切看淡,釋然著說“我既然拿得起,便能放得下,人生很長,她從來都只是離火堂的一個過客。”
一個曾經在他心間稍作停留的過客而已。
眾人出一五大山外後,迎面就見山下有蜿蜒不斷的人流在聚集。
惜瑤以為又是他們裡嶽的人馬接應,滿腦疑惑地問文漪,“漪哥哥,從澤川臨走前,是你讓皇上派人在山下專門接應我們的?”
文漪滿臉無辜地否認,“不是,我沒讓父皇派人接應。”
惜瑤“嘶”一聲,越來越糊塗,“奇了怪了,那這是誰家的人馬,還搞這麼盛大隆重?”
快到近前,他們才看清這幫人的面目。護衛隊腰牌上都印有虎獸紋路,蘭翩一眼就看出這是澤川人馬,而人群中央是一位華麗盛裝的婦人,她激動地加快度跑上前,大喊一聲,“母后!”
澤川皇后也張開懷抱去抱蘭翩,然而不過幾秒,由於惜瑤一時沒控制好夕焰,連帶和自己一起的顏言都一同從半空栽下,並且吃了個狗啃泥。
躲在澤川皇后懷裡的蘭翩看見這一幕,簡直要笑趴下,嘲笑惜瑤說她也有今天。
惜瑤自然不高興,幸好文煜著急趕來攙扶起她,起身就對蘭翩橫眉豎眼,意思是叫蘭翩別太得意。礙於澤川皇后,惜瑤不敢太造次,就沒再嚷嚷著罵蘭翩。
這時顏言才慢慢悠悠地扶著自己腰起身,一邊“哎呦哎呦”叫唬著“我的老腰”,一邊埋怨起惜瑤的御物不專心。沒成想這一起身,倒把自己一直貼身保護的寶貝醫箱抖落出來,裡面許多瓶瓶罐罐掉一地,還有一件極其重要的玉鎖,竟然也不合時機地掉出來!
顏言慌忙去撿,卻還是叫人現了端倪。澤川皇后的聲音在此時傳來,似乎有些不確定的半信半疑,“你手裡那枚玉鎖,拿來給本宮看看。”
那枚玉鎖是由澤川特有的含水墨玉打造,做工精緻到巧奪天工,非皇家不出品。且鎖芯上有融進的血滴,緋紅的一點就如同特意畫上的記號一般,獨特到令人醒目。
柳霜看顏言很不情願地遞上去,而且面上神情很不對勁,悄聲問墨雲簫,“她沒事吧?那玉鎖是怎麼回事?”
墨雲簫從未見顏言拿出過此物,先是微蹙眉疑惑,後在一瞬間聯想起什麼,心中猜到七八分,他對柳霜秘密傳音,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她。
柳霜面色大驚,凝視顏言的表情是滿滿的不可置信,又看了看已經走過去扶顏言的寒岐軒,忽然沉默。
當年辰族真假少主事件暴露後,所有人都知曉寒岐軒是辰族主真正的兒子,卻不知澤川真正太子去了哪裡。經過澤川皇后種種舉動來看,極有可能她當初生育的根本不是皇子,而是一位公主。
經過澤川皇后對當年真相的激動訴說,那枚玉鎖鎖芯上的血滴是她當年與辰族主做交易時,為保日後方便尋到女兒,送了女兒一枚含水墨玉的玉鎖,特意咬破手指在上面滴下自己一滴指尖血。輾轉多年,血滴與玉鎖相互融合為一體,也叫澤川皇后尋回了失散多年的親生女兒。
澤川皇后是希望顏言回澤川認祖歸宗的,但顏言並沒有這個打算,她是魂穿在這副身軀中,又不是澤川皇后的真正女兒,沒有認祖歸宗的必要。
可不止澤川皇后一人唸叨,寒岐軒和寒清風也跟著一起勸說她回澤川,顏言煩透了,直接抱頭蹲地不起,揚言道,“你們再囉嗦,我更不想回去了!”
三人聞聲立刻住嘴,顏言暗自慶幸,果然恐嚇還是很管用的!她煩躁地嘆氣站起身,給澤川皇后一個背影道,“容我考慮考慮吧,三日後給你們答案!”
蘭翩心裡冷笑,對顏言自然不待見,巴不得她走的遠遠的,永遠不回澤川。
其餘國的人見這裡沒他們的事,紛紛告辭。墨雲簫拉著柳霜連禮都沒施,就要先行離開,顏言跟著後面大呼小喘地跑,口中喊著,“閣主,公主殿下,你們倆倒是等等我啊!”
“閣主”稱謂一出,在場沒有不驚奇的,稍作動腦就猜想到墨雲簫的怨靈閣閣主身份。
顏言惱恨自己又一次著急嘴漏,不好意思地看向前方已經轉過身的二人。就在她以為自己說錯話惹墨雲簫不高興時,自己卻好像忽然幻聽了,周圍響起墨雲簫不容抗拒的威嚴聲音。
面對諸多質疑的目光,墨雲簫先半句是雲淡風輕地一笑,後半句是彰顯一族之主至尊身份的高壓氣魄,“沒錯,我就是一直以來統霸江湖的怨靈閣閣主,顏神醫是閣中副主,為我左膀右臂,若有人敢強行帶副閣離開,等同欺到我麾下,怨靈閣不會留情,爾等自行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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