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心的人不難現,離火堂的名字與其相沖突,本應離於火,但它好似永遠無寒冬臘月,只有炎熱夏季。
更奇怪的是,柳霜明明住在離火堂半年有餘,但經墨雲簫描述,在潛跡大6不過短短几日時間,如此算的話,離火堂一月時間相當於潛跡一日。這種境況他們從來沒遇到過,哪怕是扶桑鈴那次也沒有。
她只能感嘆世事無常,什麼事都有可能生的一天。
朗朗晴空下,一向是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喧譁嬉鬧聲響個不停。不過還是有兩道引人注目的身影,為一男一女,齊齊腳踏亮翅白鶴飛往離火堂方向。
“亮翅白鶴?那是須回峰仙人的特有坐騎!”
“仙人啊,今日老夫算是眼界大開!”
“不知兩位仙師是要去往何地……方向好像是離火堂?”
人群中有人這樣喊。
而在路遙客棧前,如竹挺拔的青衫公子手拉赤紅衣澤的女孩兒,正遇見這一幕。兩人衣著異域,紅衣女孩兒的身高不到四尺,青衫公子卻身形修長,看似已成年。這兩人正是裡嶽的攝政王文煜與晰王府郡主葉惜瑤。
惜瑤眸中驚色忽顯,手指白鶴消失方向道,“那兩人是……”
文煜同樣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怎麼會……”
他們都知道,大婚之日,以亂臣不忠的罪名,辰族大祭司休臨和七令之雪令被鳩酒賜死,早已撒手人寰,怎麼可能還活著?
靈力受制,不能御笛飛行,文煜只能施展輕功,急急拽著惜瑤往離火堂方向而去。
猛然從三樓大雅間開窗的楚越喊話,“你們去哪兒?”
寒岐軒本欲抱著白賦追去,沒想到窗邊的文漪含笑搭上他肩膀,“寒太子請看樓下。”
大雅間裡的一夥人同時往下看,只見路遙客棧門前重新站立了兩人,黑衣如墨清淨,紫衣飄然嫵媚,一樣是一個成年男子帶著一個未成年小女孩兒。
“姐!”楚越開心地叫著,在樓上朝柳霜揮手,早已把文煜和惜瑤出走的事情忘到一邊。他不得不放心墨雲簫那傢伙的辦事能力,說是有辦法將姐找回來,就真有辦法!
永思欣慰一笑,也朝樓下輕輕揮手。文漪望著柳霜與墨雲簫相互交握的手掌,眯眼淺笑,顯然也是開心的。
柳霜對他們一笑,不著痕跡地鬆開和墨雲簫交攜的手,雙手一捏訣,飛天術一出,一片雲朵踩在腳下,帶著墨雲簫一同飛入三樓大雅間。
“大家好久不見。”她一一有禮問候,但唯獨不見蘭翩的好臉色。柳霜早已習以為常,不足為懼。
再次面對寒岐軒,柳霜恢復了平日和煦親切的笑容,讓寒岐軒不禁愣。自從那次拒絕,她從未對他如此親切笑過,就像是很親近的人一般的笑。這笑容背後所含的意蘊,如此陌生,又如此熟悉……
墨雲簫此時將寒岐軒和文漪拉到一旁,敘說著什麼。而另一邊,楚越一臉驚詫問道,“姐,你靈力竟然沒受制?”
柳霜從容答道,“受制了,這是在離火堂學習到的一些法術,專供這個世界執行。”
想起剛剛踏雲而來的瀟灑,楚越眼睛忽亮,“好神奇,我也想學!”
柳霜笑道,“沒問題,正好我在離火堂任了黃字級法師小導師,你來學院報名法術系,我就可以教給你。”
“加我一個加我一個!”寒清風匆忙舉手,唯恐什麼好事錯過他。
柳霜“噗嗤”一笑,答應道,“可以,只要大家願意,我向堂主申請,教授大家法術。”話落朝那邊的墨雲簫眨眉弄眼,請教道,“雲簫覺得如何?”
墨雲簫在那邊停止了說話,眸中擒著笑意對柳霜道,“都聽柳霜的。”
角落裡忽然有人拍手瀟瀟灑灑笑道,“這波恩愛秀得好,秀得妙,必須點贊!”
點贊?什麼意思?柳霜一臉懵,只聽楚越自信滿滿解釋,“嗨,就是非常讚揚你倆的意思。”
柳霜見楚越沒有故意撒謊戲弄她,放心的同時又打量起剛剛聲的女子。所有女子中,唯有她身高不作變化。於是她問道,“你是?”
沒等對方回答,楚越就利索把柳霜拉到一邊,惡人先告狀,“姐,你還不知道吧?我跟你說,這傢伙可是墨雲簫的紅顏……啊,疼疼疼疼!該死的豔婆娘,快放手!”
豔婆娘?柳霜看遍顏言周身上下,也沒見有一絲豔麗的地方。
顏言單手揪著楚越的左耳,眼睛裡有把刀,想把楚越千刀萬剮,“楚小太子,話可不能亂說,禍可是……從口出啊!”
“是是是,你先放了我!”
顏言輕鬆拒絕道,“不放。”又冷眉強調,“你剛剛叫我什麼來著?再叫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