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何事?”寒岐軒問永思。
永思顫抖著手指指向一邊草叢,“有……有蛇!”
藉著月光,依稀可見那是一條綠油油的菜花蛇,無毒無害。但一邊女子見了還是害怕。
柳霜眼神驀地一凝,感覺全身血液都在倒流,僵硬無比。她最怕的就是蛇了!幸好這是在夜晚,她害怕的面部表情不易被人察覺。
“沒事就好。”柳霜一邊克服恐懼,一邊盡力平靜出言。
寒岐軒過去把蛇驅走,無害的菜花蛇得以儲存一命。他保持著慣常的微笑,道,“晚宴快開始了,我們回去吧!”
柳霜默然垂,沒什麼興致地道,“你們去吧,我有些不舒服,想回行宮,麻煩永思姐幫我告個假。”
永思跳脫被恐懼支配的心緒,詢問柳霜,“哪裡不舒服?要不要我陪你?”
柳霜搖搖頭,“不用了。”說罷獨自轉身快步離去。
永思滿腦子不解,只能任由柳霜一個人離開。宴會上她再不去,真會打信涼和澤川的面子。她想起剛才柳霜一直和寒岐軒在一起,便問道,“寒太子,柳霜她是怎麼了?”
寒岐軒眉頭輕微皺,似乎提到這個話題有些尷尬。他想起在彩虹灣終落所說的四角戀,沒想到竟然是真的。他只能道,“我也不知。”
永思心中一個念頭閃過,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晚宴在湖上的皇家巨輪開席,眾人66續續上了船,互相問好。永思趁晚宴沒開始前幫柳霜和澤川帝告了假,澤川帝還很關心地問候一句,也沒有生氣。
墨雲簫很早便到位,此時聽到隱塵在外的傳音。
“少主,柳霜公主沒有任何危險,但情況不是很好。”
墨雲簫心中一緊,傳音回問,“何所致?”
“似乎同寒太子有關,兩人說了幾句話後就這樣了。”
墨雲簫立馬站立起身,周身冷氣凍結成霜,連澤川帝和裡嶽帝都驚異看向他。
“有些私事,先行離開,各位見諒。”
澤川帝與裡嶽帝雙雙點頭答應,畢竟私事要緊,不便透露。
坐在臣子席的月令與雲令不明所以地對視一番,也沒見少主和他們示意什麼,他們只覺得少主真的有什麼要緊的私事要解決。
寒岐軒由於先行去更衣,所以到席比他人晚一些。此時他剛入船,便見墨雲簫直面走來,看待他的眼光冷厲的似乎要殺人一樣。
寒岐軒的眼神頓時愣住,奇怪地看著他。
有種劍拔弩張的趨勢悄然臨近,寒岐軒本以為他們又要打一場,不料什麼也沒生。墨雲簫很平靜地從他身邊走過去了!
他猛然間想起剛才在湖邊小亭的事,和柳霜有關,這才領悟。
文煜與惜瑤相互對視,都是一臉懵。可恨他們不能提前離席,否則定要去看看究竟生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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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涼行宮。
燭影輕輕搖曳,透過窗紙散出柔和的光芒。屋子裡,寬大的被子下面蜷縮著一個人影,如果仔細聽便能聽到微小的哭泣聲。
她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屋子裡,躲在被子裡黯然傷心,紙巾都不知被她用去多少,只記得簍框已被堆滿一半多。
人生第一次鼓起勇氣向一個人表明心意,居然還失敗了,柳霜想想就好笑。一個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竟然對同一個自己採取不同態度。玉輕然是她,可柳霜也是她啊!對於同一個人,相處這麼久,感覺應該是一樣的,為什麼他能接受玉輕然,卻不能接受柳霜?難道只是因為不知道真相?還是他喜歡的只是玉輕然這個身份?
她不停地告誡自己不能再落淚,但依然止不住如汪洋大海般瘋狂奔湧的淚水,直到雙眼紅腫不堪,耗盡自己今夜的全部眼淚。
晚宴散後,楚越和永思連忙趕回信涼行宮。只見柳霜屋內黑漆漆一片,顯然已經熄燈。
楚越尋到阿月問,“姐睡著了?”
阿月道,“八九不離十,奴婢聽著裡面沒有什麼動靜。”
永思對楚越道,“柳霜她今日怕是很累,讓她好好休息吧,有什麼事我們明日再問。”
楚越點頭贊同,離步而去。
永思與楚越不是同路,走到半截時,忽然轉身去廚房拿些膳食,再朝柳霜住所走去。
這一去不要緊,倒是現一個墨影筆直地靠在柳霜門前。臨近一看,竟是墨少主。只見他背對門口,失神望著天上那輪皎潔陷缺的明月,不知想些什麼。
永思走上前,對他行了個禮,詢問道,“墨少主來看柳霜嗎?”
墨雲簫一向言語少,此刻竟然出人意料說了一句,“安慰下她。”說罷行步離開此處院落。
永思對此感到很奇怪,她又只退阿月,在外輕輕喚道,“柳霜,你睡了嗎?”
裡面沒有響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