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回太子府嗎？”
高延福和李傑離開皇宮，李傑並沒有回去的打算，天色已有些昏暗。
“明天私塾就要開學了，今天還得去杜審言家一趟。我們先去他那兒坐坐吧。”
李傑說道，按照計劃，他在長安城開設的幾十所私塾即將開學，他心中有些不安，不知是否能像預期那樣，讓長安城的孩子們都上學。
馬車穿過大半個長安城，夜幕降臨。
“殿下，前面就是杜審言的家了。”
高延福停車告訴李傑，他們已經到達目的地。
李傑和高延福這才走進杜審言的家。
杜審言子女眾多，一見有人來，便有個小孩上前詢問。
“叔叔是哪位，找我父親嗎？”
“嗯，我是李傑，你去告訴你爸爸，李傑來找他了。”
李傑看著院子裡一群玩耍的小孩，於是那個孩子連忙跑去告訴杜審言。
一聽說李傑來了，杜審言立刻走出來迎接。
“走走走，你們這群小孩去別處玩，別在這兒搗蛋。”
杜審言趕著孩子們離開。
李傑也沒法分辨，杜甫的後代可能就在這些孩子中間，但具體是誰，現在還看不出來，畢竟他們都只是小孩子。
“殿下，你怎麼親自來了，快進來，家裡有點亂，請別介意。”
杜審言走到李傑身邊，心裡大概猜到李傑此行的目的。明天就是私塾開學第一天，他自己也有很多煩惱，正打算和李傑商量。
“杜老，這麼多孩子都是你的嗎？你到底娶了多少妻子才會有這麼多？”
李傑邊走進杜審言家的大廳，邊開著玩笑。他沒仔細數，但估計至少有七八個孩子。
“哈哈，殿下，您逗我呢，逗我呢，我只有一個妻子。”
杜審言笑著回答，他的妻子真是能幹，每年都能生一個，誰比得了。男孩已有四五個，女孩還在肚子裡，不便見人。
“真厲害。”
李傑驚歎一聲，這種人確實令人佩服。如果放在未來人口減少的時代，這就是模範家庭啊。一夫一妻能有這麼多孩子，一般人真是羨慕不來。
“殿下，你今晚來找我是因為明天私塾開學的事嗎？”
“正是，杜老果然明白人。我想知道，長安城有小孩的人家是否都來報名了，我不關心貴族，只關注平民的數量。”
李傑對杜審言說，有錢人家早就請了老師在家教書，這些私塾就是要給平民百姓一條出路，讓他們也有機會讀書，有機會改變命運。
“殿下，說實話，有點困難。”
杜審言皺著眉頭說，他原本設想得很好，但實際操作中遇到了不少難題。有些家庭很積極，有些則不然。
“怎麼回事？”
李傑問，有問題就得想辦法解決。
“殿下，有些家庭覺得讓孩子來這邊讀書是浪費時間，而且不能幫家裡幹活。家裡突然少了一個人做事，他們就不願意了。我聽下面的人彙報，這樣的家庭還真不少。”
杜審言解釋道，很多家庭認為讀書沒有出路，本來就貧困，讀不讀書差別不大，還不如讓孩子在家幫忙，這樣家裡又多了個勞動力。
“嗯，我明白了。說到底，還是把孩子從小當成勞動力，長大後兩眼不識字，一代代就這麼下去。”
李傑說道，這正是許多長安城貧困百姓的想法。
“是的，殿下，這樣想的人不在少數。”
李傑接著說，這些人無論你怎麼勸說都沒反應，就算你出於好心幫助他們，他們可能還不領情呢。
“我明白了。明天開學時，我們私塾的每個學生家裡都會一床棉被，當作入學的獎勵。而且我會告訴他們，每個月學生們都有機會得到獎勵，各種各樣的，只要你成績好，就能拿到獎金。”
李傑解釋道，他已經準備了很多棉被，不想都給了富人。現在天氣轉涼，正好可以用來獎勵新生。大多數來免費私塾的孩子家庭條件都不太好。
這樣做也能給那些沒讓孩子來私塾的家庭樹立個榜樣，讓他們看到來私塾學習的好處比在家勞動更多。
“殿下，你的意思是透過這種方式，讓那些不願上學的家庭也會送孩子來嗎？”
杜審言問道，心裡盤算著，這個太子李傑得花費多少錢啊。殿下真是仁慈，為了讓更多人有機會上學，不惜自掏腰包。
“嗯，講大道理是不管用的。只有用實際獎勵，他們學得好自然就有回報。將來學業有成，還愁我這個太子找不到位置給他們嗎？我現在正忙著改造整個皇宮，最需要的就是人才。只要你有能力，就不怕沒有出人頭地的機會。”
李傑說。目前皇宮裡的工坊確實較多，但初期建設如此也是正常的。以後可能除了工坊，還會有很多其他部門。李傑打算換新人，那些舊官員不要也罷，上次鬧事的人那麼多，留著也沒用。
杜審言想搖頭卻又不敢，只能在心裡嘆了口氣。他對李傑的其他決策都支援，唯獨將皇宮改成工坊這一條讓他有些糾結。但他也知道，那是李傑的家，李傑想怎麼改就怎麼改，輪不到他們來指手畫腳。不過，如果這事傳到洛陽，恐怕會引起軒然大波。
“殿下，其實我不該多嘴，不過還是要提醒一下，不知是否合適說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