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馬括和羅傑夫,在王浩的帶領下,去媧皇殿祭拜了一番,巧遇了黑衣人。
本來黑衣人也沒什麼神秘的地方,那時候的風土人情想來就比較怪異,什麼樣的裝束都有。只是那黑衣人回眸的一眼讓馬括心悸不已,那直指人心的洞察力,讓馬括現在都記憶猶新。
原本和貴婦的馬車只是萍水相逢,擦肩而過,現在反倒對車中的貴婦感興趣了起來。
人有時候就是這麼有趣,對身邊的東西視而不見,對裹著一絲絲神秘色彩的東西卻不停地探求,想要一窺究竟。
這不,賣餅的小販看見馬括幾人從臺階上下來,又一臉諂媚地湊了過去“幾位小郎,再買個餅唄,回城路途遙遠,省得飢了沒東西吃。”
馬括見小販也不容易,這麼賣力地巴結自己,就又買了兩個餅,等王浩付了錢之後,三人揚長而去。
又往前走了一陣,行人不減反增。原來來媧皇殿的人不只是去祈福,還有很多單純地就是來郊遊玩耍的人。
只見人們或三五結伴,或獨自成行,也有青年男女如對雁伴行。那盛況,宛若後世流行的戶外騎行,BBQ宿營。
不僅有歡歌玩耍的人,還有在地上比武較技的人,當然了,這些人並不會下狠手,都是點到為止。
“自古燕趙多義士,果然所言不虛啊!”馬括對其他的沒興趣,看比武的人看得津津有味。
馬括和羅傑夫一身功夫有名師指點,這幾個月來他們又勤學苦練,不管平時如何地辛苦繁忙,練功之事一天都沒有耽擱,現如今不論身手還是眼力,早已出了尋常武師許多。
方才放目一看,切磋比武的人裡面,不乏伸手不俗之人。
燕趙之地,也就是如今的河北省,自古尚武成風,民間習武健身之人不乏高手。他們習武並不是為了好勇鬥狠,而是純粹以強身健體為目的,當然了,國家危亡之際還能上陣殺敵,保家衛國。
“嘿,這都是些花拳繡腿。真要幹仗,只怕一見了血就嚇得尿褲子了。”王浩對這些都不以為然。不過他也有傲氣的資本,因為還真有幾個江湖名聲很大的“俠客”,被他一聲斷喝嚇得大驚失色,緊接著被一刀結果了性命。
“聽口音,你們不是邯鄲人吧?”王浩話音剛落,身後一人說道。
馬括回頭一看,原來是貴婦車隊的一個護衛,看衣著比其他人華貴一些,想必是個頭目。護衛頭目伸著手,這是要查驗幾人身份了。
“我們幾人從上黨郡來,不知這位大哥是哪裡人?”馬括不想惹事,趕忙答話,說著將衛青丟給自己的符牌遞了過去。
“咱們是趙王府的人。剛才聽這位兄弟說,手上有人命?”護衛頭目隨口問了一句。
馬括可不敢掉以輕心,護衛頭目看似隨意地問話,誰知道是不是坑,這種問話的套路在後世的影視作品裡見得太多了,最輕描淡寫的話可能是最關鍵的話,目的就是讓對方放鬆警惕。
“我這兄弟就愛吹牛皮說大話,不過是打過幾次仗而已。”馬括和羅傑夫打過仗,王浩可沒上過戰場。馬括心想既然符牌是衛青給的,雖然自己不懂得符牌的具體區別,想來說自己跟著衛青打仗總歸不會出錯。
說謊話講究七實三虛,大多數說得是實話,因此夾帶的那麼一兩句假話才不易被覺。馬括說自己跟著衛青打仗,剛從前線回來,都是真話,唯一假的地方就是打仗的是自己和羅傑夫,順帶著把王浩給帶了進去。
護衛頭目認得符牌,檢視了一番,將符牌還給了馬括,拱手道“兄弟辛苦了!跟著大將軍打仗很痛快吧!”
那是一個崇敬英雄的時代,熱血男兒哪個不想上陣殺敵,立下不世功勳。在得知馬括幾人是從北方徵匈奴戰場回來的人之後,立馬換上了一副尊重的表情。
旁邊正在休息玩鬧的護衛,聽見頭目說這邊有幾個北邊戰場回來的人後,好奇心起,都圍了過來湊熱鬧,七嘴八舌地問起了話。
“北邊戰場苦不苦?”
“你們殺了幾個匈奴賊?”
“你們現在什麼爵位了?”
“什麼時候還要打仗?我也想去!”說這句話的是一個比較瘦弱的護衛,說完之後被護衛頭目一把拍住腦袋,推到了一邊,笑罵道“瞧你那蓑樣,上了戰場別尿褲子!”
“哈哈哈……”眾護衛聞言一陣鬨笑。
護衛頭目道“別聽他們瞎吵吵,上戰場是甚感覺呀?”
原來護衛頭目也沒上過戰場,說起上陣殺敵也是一臉的憧憬。
馬括看見他們玩鬧,跟著“呵呵”笑了幾聲,見護衛頭目問話,輕嘆了一口氣,道“唉!一言難盡。真是頭枕著邊關明月,身披著雨雪風霜啊!”
一語說罷,馬括臉上浮現出了一臉滄桑。戰場上的往事彷彿歷歷在目,一個個曾經的手足都已埋骨他鄉,而自己,卻無功而返,如今混的不倫不類,文不成武不就的。
護衛頭目還道馬括只是在哀嘆戰場的艱苦歲月,拍了拍馬括肩膀,聊以安慰。
“夫人出來了!”正當護衛頭目還想再問一些細節時,旁邊的護衛看見那貴婦一行人從媧皇殿後殿走了出來。
“在下馬艾,閒暇時可來趙王府找我耍。”護衛頭目朝著馬括幾人一拱手,領著人轉身去接貴婦。
“在下馬括。”儘管符牌上有自己的名字,馬括還是自我介紹了一句,算是禮尚往來。
聽到馬括和自己是本家,馬艾立馬露出了一副燦爛的笑容。在那個時代,同姓的人有很大的機率是親戚。
馬括朝著馬艾拱了拱手,待護衛們轉身之後,朝著臺上的貴婦望去。
這次貴婦身邊並沒有黑衣人出現,只有那名少女和小男孩跟在貴婦身邊,還有幾個帶去的僕從。
“咱們先走吧。”羅傑夫說著話,率先調轉了馬頭,“一會跟在車隊後面又要吃灰了。”
“好嘞!”王浩先應和,調轉了馬頭跟了上去。
馬括見羅傑夫和王浩先走,調轉了馬頭便要跟上,吃灰的味道確實不好受。轉身之際,馬括突然感到心裡有一點不對勁,朝著臺上的貴婦又望了過去,只見一名僕人也朝著馬括的方向望了過來。
那道目光彷彿可以將自己看透一般,直指人心,和剛才的黑衣人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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