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整理箭枝的世俞,霍然起身,對著大牛怒目而視。
他絕對不允許綸邑的人對杜康無禮。
魯烈心思機敏,連忙呵斥道“大牛,是不是得了傷寒腦子糊塗了,行禮都不會!
怎麼反而先和羊明打起招呼了!”
有錯在先的大牛腦子裡小蝌蚪頓時死了一半。
魯烈恭恭敬敬地站著和杜康說話,自己卻一進來誰都不理,高聲喊主公的奴隸“弟弟”。
到底誰是主公?
怎麼會犯這麼愚蠢的錯誤?
平時嘻嘻哈哈的世俞,一旦起狠來,除了杜康誰也勸不住。
面對世俞刀子般的眼神,大牛後背冷汗直冒,頓時感覺自己的傷寒痊癒了,連忙恭敬而又溫順地向杜康和世俞行禮道歉。
杜康自從穿越來了以後,其實不太注意這些,他覺得人和人之間還是平等相處更加輕鬆自然。
於是溫聲道“些許小事情,不值得如此大驚小怪。
世俞,怎麼突然這麼大的火?”
世俞聞言一怔,一聲不吭,默默地坐了下來,繼續整理箭枝。
他覺得自己確實有些過了,四哥就從來沒有為這些事情生過氣。
自己平時其實也不太在意這些。
不知道為什麼剛才一看到大牛大大咧咧地進來,就有一股無名怒火升起,倒像是在藉故找茬一樣。
杜康見狀,也不好多說他什麼,淡淡對大牛說道“大牛,你是找羊明有什麼事情吧。”
大牛哪裡是找羊明有事。
昨天傷寒未好,他也不敢到處亂走。
喝了一碗羊明送過來的魚湯,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覺,早上起來感覺自己精神百倍。
翻身起來後,見到姐弟二人都不在家,心裡感覺空蕩蕩的。
在陶七那裡簡單地吃了一點後,就急匆匆地趕過來關心自己的婚姻大事了。
現在先是世俞來了一波精神攻擊,然後杜康壓根沒有提昨天那一茬,反而把話題引向羊明瞭。
大牛心亂如麻,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頓了頓才說道“主公,我是想問羊明什麼時候去打魚,這不雨剛停了嘛,漁獲應該會不錯。”
剛才的那一幕落在眼裡,羊明同樣心亂如麻。
姐弟二人已經放下了對大牛的仇恨。
不全是因為被大牛殺的人和自己二人沒有血緣關係,而是大牛確實是個好人。
被好人卡,也就意味著大牛和羊黎的關係不可能再進一步了。
羊黎不願意嫁給大牛,羊明也同樣不願意姐姐嫁給他。
他們心裡還有一顆星星之火沒有熄滅,大牛顯然不合適。
如果沒有杜康幫他們出面,今天說不定就在喝大牛和姐姐的喜酒了。
等到我和世俞一樣大的時候,我能夠保護好姐姐嗎?
我能夠有同樣的氣勢鎮住別人嗎?
羊明笑著對大牛說道“大牛哥,主人說一會做個竹筏,這樣我就可以下河打魚了。
竹筏載不動你,我一個人去打魚就夠了。”
大牛覺得羊明的笑容似乎拒自己於千里之外他也是因為知道雙方關係要更進一步一時還沒適應嗎?
杜康道“羊明說的是。
做竹筏用的是較老的竹子,要求竹身通直、粗大、無破裂,更不能敲碎竹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