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還處於國家萌芽階段,就連虞侯姚思自己也少不得親耕,姚瑤要去採桑,而杜康狩獵,也不全是炫耀武力和遊玩,更多的是為了獲取食物。
雖然是虞國是一方諸侯,府中的僕人侍女之類也並不多。
蕭晨想要從杜康手中接過兒子,可惜姚虎賴在杜康身上不願意下來。
所以杜康只能揹著狼皮,一手拎著竹編,一手抱著孩子隨著蕭晨來到屬於姚友夫妻二人的小院。
這間小院要比姚瑤的大上不少,佈置也更加精緻。
杜康進屋放下東西之後,姚龍就乖巧地帶著姚虎到院中玩耍。
姚瑤喝了一口水又恢復了活力,衝到院中和兩個侄子大呼小叫,要用手中的綠蛤蟆吃了他們的知了和蚱蜢。
杜康心中剛剛嘲笑了這個狩獵之神的孩子氣,就現屋裡只剩兩個人了。
單身母胎的杜思壩剛剛開啟自己的初戀。
在路上甚至被姚琳一個俏皮的神態弄得心生雜念,此刻獨自面對一位美豔鮮活的女人,頓時覺得有些口乾舌燥。
更何況這個女人又被杜康加上了“未婚妻的嫂子”和“工於心計”兩個讓自己望而生畏的光環。
杜康端聽見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越來越響,越來越快,只得故作鎮定,拿著那個小小的揹簍,一臉嚴肅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
蕭晨瞥了一眼,也不以為意,自顧自地一一看著杜康帶過來的東西。
“上次你帶過來的簸箕,府中都喜歡得不得了,可惜只有一個,這次又做了這麼多過來。”
“還是你心思巧妙,上次都以為簸箕只能清掃垃圾,不想還有此妙用,確實比木頭做的輕巧多了。”
“只想到幾隻狼難不住你,倒未曾想到這般大,別說姚瑤了,便是我看見也擔心。”
“如是父侯和姚友看到,定然是極為喜歡的。”
……
蕭晨唇如花開,聲音沙啞柔媚,聽起來如呢喃之語在耳邊響起。
杜康非是好色之徒,路上更是清除了雜念,堅定了要迎娶姚瑤的決心。
只是畢竟未經人事,緊張之下,身上泛起酥麻之感,不覺有些目眩神迷。
好在這一聲“父侯和姚友”終於提醒了他,猛地清醒過來,想起了此次來虞城的目的。
杜康只是心中雜亂,臉上卻是從容自若,淡淡地說道“說到侯爺和姚友兄長,杜康上次過來就未拜見,方才聽到守衛說均是外出了,不知幾時回府?”
蕭晨從狼皮上收回目光,朝著杜康嫣然道“你兄長倒是一個多時辰就會回來了,畢竟他也不會幹農活,只是去走個過場。”
“至於父侯,帶著6管家和盤木先生出去有些時日了,想來是為了國事,所謂何事,幾時回府,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清楚。”
看來這次不但是姚思,連盤木也見不到了,好在姚友監國,想來也可以決定此事。
蕭晨的意思分明就是知道,卻又推說婦道人家故意不說。
越是有什麼,越是藏著;越是缺什麼,越是炫耀,這越讓杜康覺得她有呂后武皇之風。
杜康挑起了話題,卻不知道如何繼續。
蕭晨見他恢復了沉默,又拿起了意外獲得的小簸箕在手裡一邊仔細端詳把玩,一邊嘖嘖稱讚,喜愛之情表露無遺。
好在姚琳此時拿著鹿角衝了進來,急吼吼地說道“康哥,我們去找姐姐吧,穿城而過就到了桑林了!”
二人都明白她的意思,一句“穿城而過”就將她出賣得乾乾淨淨。
哪裡是去找姚瑤,分明是剛才姚龍姚虎對鹿角的漠視,讓她要換場地了。
蕭晨抿嘴而笑,又是別有一番風情,看著姚琳手上的鹿角柔聲道“你一進屋就去和虎子他們瘋鬧了,嫂子倒是忘了問了獵鹿的事情。”
“此刻才注意到鹿角竟然如同樹枝一般粗大,只怕是個鹿群的領被你抓到了,當真了不得的本事!”
“父侯派人去綸邑也沒幫上什麼忙,倒是白得了一頭上好的野豬,虧得是讓你去綸邑,才算是還了禮。”
杜康心中讚歎不已。
換成“腿毛飛”時期的杜思壩,只怕馬上要懟上一句“什麼穿城而過,就是想去炫耀一番吧!”
此刻杜康雖然不會這樣懟人了,但也做不到如她這般潤物無聲,一步到位啊。
這一席話不動聲色之間,不但誇了姚琳的本事,滿足了她的虛榮心,還將事情上升到為虞侯分憂的高度。
果然姚琳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羞澀,用謙虛的語氣道“幸虧嫂子給我出的主意,嫂子慧眼識英才!”
語氣雖是謙虛,話裡卻誇自己是英才。
蕭晨不以為意,微笑著說道“你既然懂事了,總得讓你哥哥兄弟倆見上一面,這椅子還沒坐熱,又拉著杜康兄弟跑到桑林去了。”
杜康心中一凜這裡還有坑啊!這是猜到我來的目的,還是不讓我見姚瑤啊?不行,這女人太厲害了,不能被她牽著鼻子走。
還未開口,姚琳撒嬌道“嫂子,康哥的腳程快得很,我們就去桑林轉轉,片刻就回來,不耽誤大哥和他敘舊呢。”
杜康連忙起身說“是啊,我也有些時日沒去桑林了,今日正好試試這個新做的揹簍是不是好用。”
蕭晨見杜康已經起身,話鋒一轉,嗔道“唉,拿你這個丫頭沒辦法,那你們去吧,姚友要是先回了,我讓他就不要出去了,在府中等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