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綸邑來說,自然是男孩子越多越好。
這倒不是單純地說重男輕女,而是出於對勞動力的需求,比如狩獵,幹農活,甚至打冤架,都是男性在體力上更有優勢。
小小年紀的陶貝四人已經頂了很大的事情了,再大上幾歲,不管是種田還是打獵,都會是一把好手。
但是對於養豬來說,沒有閹割的公豬意味著投入產出很低。
先它們吃的食物多,卻並沒有轉化為膘,而是為繁殖積攢精力,胖不起來;
第二,它們在情期整天躁動不安,甚至不睡不吃,挖磚撬石,越欄逃跑,特別是這些還是野豬,更是性情暴躁。
第三,它們長大後豬肉裡還有一股嗆人尿騷味,難以下嚥。
所謂去勢,就是對動物進行閹割。
杜思壩家裡養過豬,打豬草這件事就是被他承包了,也見過為小豬崽去勢。
開春農忙前後或秋收後,常有身強體壯的劁【qiao】豬匠騎著二八大槓往來於鄉間村頭。
當然他們的身份並不是透過體型和二八大槓來識別的,而是腰間的一個牛皮縫製的微型背囊和背囊上面綁著的一根紅色綢巾。
背囊裡面就是他們的全套手術工具一把鋒利無比的“手術刀”、縫合的針、線和頂針,還有不知道成分的消炎藥。
母豬的去勢過程稍微複雜點,要劃開肚皮和縫合,公豬去勢則簡單多了。
將小豬抓牢,倒掛金鉤,使它不能動彈,手起刀落,“一刀斬斷是非根”,數秒之後就取出了煩惱的根源,甚至都不用縫合。
當然杜思壩只是看過,並不會操作,畢竟這是個手藝活。
而且他當時年紀還小,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折磨一隻小豬,原理又是什麼。
大人只是告訴他這樣豬才能長得肥。
不過沒有關係,古人的智慧是無窮的。
夏朝時,我們偉大的祖先已經知道去勢後的公豬性情溫順,肉肥而香,而且已經掌握了去勢的手藝。
更是做到了不需要縫針,也不需要抗生素,仍然不會感染。
中國的養豬業技術從這時開始就一直是遙遙領先於世界的。
恰好原主在任國是一位極為稱職的牧正,也是掌握這門手藝的箇中翹。
在杜康拎起小豬看它們的屁股的時候,去勢的手法已經完整地出現在他腦海中。
長大成人的杜思壩早已知道了去勢的原理和作用,原主又精通這門手藝,簡直是天作之合啊。
可是杜康不願意下手,應該說是下嘴。
因為這個時候是用牙齒咬斷、咬碎那個是非的根本。
這怎麼下得去嘴啊!
杜康頓時懊惱不已。
早知道剛才在院子裡面享受豬油葷香的時候,就不去想漚肥的事情了。
墨菲定律誠不欺我,果然事情的展是怕什麼來什麼。
杜康看了看小豬崽,又看了看陶貝四人,想到了兩件事要做。
小豬崽現在身上還有輕傷,肯定是要養上幾天等精神恢復之後再給它們做手術了,這幾天正好想想怎麼用刀子來改進這門手藝吧。
自己作為綸邑唯一會這門手藝的人,需要找個傳人,將這門手藝繼承下去,揚光大了。
連續三天的豔陽高照,加上三天微微的西北風,讓山火一直持續地向東南方緩緩推進,也讓杜康在眾人中的形象愈的高大。
雖然晚春的水草已經較為茂盛,植被很難點著,開荒效率較低,但是架不住天公作美,屬於綸邑的田地已經多了千餘畝了。
這讓眾人,特別是大牛想到了“我們要做到想開哪一片荒地就燒哪一片!”這句話,忍不住將杜康和炎帝放在一起了比較了。
這些日子,隨著溫度的慢慢升高,眾人依舊是按照獵物捕獲的先後順序吃著慢慢變味的肉。
這也是除了擔心有野獸因為山火意外闖進村子之外,男人都不外出捕獵另外一個原因。
現在肉已經夠多了,捕獲再多獵物也無法存放。
雖然大家無論是從身體還是心理上都能接受變味的肉,但不代表大家就喜歡這個味道。
這樣晴好的好天氣,也讓曬鹽工作順利完成。
這些鹽無論色澤還是口感不能和姚瑤給的鹽相比,更是完全不能跟後世的精鹽相提並論,不用想也知道里面除了氯化鈉,還有其他各種化學意義上的鹽,比如硫酸鹽、硝酸鹽、碳酸鹽等等。
只能說先解決有無的問題,至於對身體的危害完全不在考慮之列。
杜康大概估算了一下,揹回來大概4oo斤鹽土,收穫了2o斤左右的土鹽,提取的比例大概是5%左右,純度不高,已算不錯了。
對於這個成果全部被杜母收起來了,眾人也毫不異議,杜康也沒有提過醃肉的事情了。
小母牛環環的鼻子和後腿傷已經完全好了,杜康給它重新做了一個合適的鼻環,然後套上繩子,性格溫順的小母牛甚為乖巧聽話。
杜康調教一番之後就放心地將繩子交給了陶貝,教給了他放牛的注意事項,只要不激起牛脾氣,應該不會出現意外。
金大升和純子只是簡單地在脖子上套了個繩子,也會在環環身旁,並不會走遠,看來以後都可以牽出去放牧了。
院子裡面的雞也都搬到新的雞窩裡面,開始孵小雞了。
杜康倒是沒想到杜母攢了這麼多雞蛋,恐怕魯烈還得在屋裡做上幾個雞窩才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