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身體素質果然不錯,需要靜養一到兩個星期的腦震盪,睡了一夜,今天已經好多了,晃晃腦袋也沒有那種旋轉跳躍的感覺了。
身上的傷口也傳來癢癢的感覺,想來是已經結痂,新肉在生長了,真是神奇的草藥。
杜康在床上躺了良久,終於坐了起來,重重地嘆了口氣。
昨天牛肉吃得太多了,該來的總是要來的,抵不住腹部的脹痛感,朝著屋外走去。
“四兒,你怎麼不休息一會,這麼早就起來了。”
“阿媽,我沒事,我要拉屎。”
尋著原主的記憶,輕車熟路的走出了院子,來到路邊,掀起一個四周簡單遮擋的木蓋。
矇矇亮中,看著地上的碎石,杜康又出了一聲重重的嘆息。
算了,沒什麼好抱怨的,這已經是極好的衛生條件了。
蹲了一會後,杜康實在無法忍受阿黃看著自己的熱烈眼神,感到頭又開始暈了,無奈地撿起一顆看起來比較乾淨的石子。
片刻之後紮好獸皮的衣服,晃晃悠悠地回到院子裡。
“哞哞~~”小牛聽到動靜,又開始傷心的叫了起來,阿黃搖著尾巴跑了過去。
杜康看著這個迴廊臨時隔出來的簡單牛欄,躺在枯草中的小牛犢任由大黃和二黃躺在自己身旁,停止了叫喚。
看來經過一夜的相處和取暖,彼此已經熟稔了。
杜康輕輕地摸了摸小牛犢的腦袋,已經冒出了兩個犄角尖尖,應該是四五個月大,斷奶也餓不死了。
上一次放牛還是在十年前呢,後來慢慢的村裡就看不到牛了,只有拖拉機突突突的轟鳴。
杜康想起了一本古代的玄幻書,講的是晚於這個時代的故事,於是他對小牛犢說道“給你起名叫金大升吧。”
“好名字!我兒果然文采斐然,如此文武雙全,定能復國。”杜母悄無聲息地走了過來,一聲讚賞讓杜康嚇了一跳。
杜康站了起來“母親怎麼起得這麼早啊?”
杜母溫聲說道“看你沒事了,我也就安心了。這個金大升,昨晚肯定拉了不少,我要清理一下,不然一會味道難聞。”
說罷就彎下身子,用乾草墊著捧起牛糞朝外走去。
杜康詫異地看著杜母弓箭都有了,不會連掃帚都沒有吧?
一陣頭暈襲來,晃晃悠悠地回到房中躺下,聽著屋外慢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隨著太陽昇起,大家開始迎接新的一天的到來。
漆黑的茅草屋頂清晰地呈現在杜康面前時,世俞進來了。
充滿活力聲音響起在耳邊“四哥,好些了吧?昨天大姨給我說了,我一會就把牛腿給虞侯送過去了。”
杜康看著生龍活虎的表弟,心情好了一些“哥今天好多了,過幾天四哥跟你一起去虞城,還有些事情找虞侯。”
“你今天要是沒有別的事情,帶我到處轉轉?腦袋裡還是一片混亂,有些事情你幫我理理?”
“行呢,哥,一會跟大姨說說,這些時天氣冷,也沒有別的事情。”
光著腳板踩在柔嫩的青草和晶瑩透涼的露珠上,杜康忍不住一個哆嗦,好久沒有這個感覺了。
世俞正在按照他的要求帶他去一處可以俯瞰全貌的高地。
一向弓不離手的四哥沒有帶弓箭,讓世俞在腰上別了兩把石刀。
杜思壩喜歡在田間地頭穿梭,對於山路不太擅長,但是這具身體的本能讓他能夠很輕鬆的跟在世俞的後面。
站在鬱鬱蔥蔥的小山坡上,整個村落盡收眼底,這是村子裡面的老中醫為自己講過的,絕好的風水佈局。
小村處於一個山坡半中央,一條東西流向的彎彎河流,在村子前蜿蜒而過,恰好呈現反弓環抱。
一條筆直道路往西北而去,應該是往虞城方向去的,道路兩側分佈著大片井字形的地塊。
杜康居住的宅子是最寬大的一間,中軸結構,不但是唯一的一個五開間,而且帶了連廊院子,裡面有單獨的水井、單獨倉庫,還有一間單獨的屋子是屬於世俞的。
周圍又零零散散分佈數三十幾間泥土屋,有些已經開始冒出了炊煙。
十畝地、一頭牛、老婆孩子熱炕頭,這樣的規模趕得上一個大地主了,而且周邊還有大塊的荒地可以開,這回可以過足種地的癮了。
杜康心情又好了起來,開心的感慨道“世俞,不錯啊,綸邑有這麼土地啊!”
世俞有些驚訝地問道“四哥,你怎麼關心起田地來了?再說這些地種了也沒產量啊。”
杜康訝然問道“為什麼?”
世俞指著河流旁的那一大片地說“這些地已經種了一季了啊,明年後就要輪休了,不然‘種一偏坡,收一蘿蘿’,白費力氣啊。再種糧食我們就要把那邊燒了,重新開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