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你先退下。”無憂子面色一正,對一邊的李莫愁吩咐道,“趕緊從朝陽峰上下去。”
“師公。”聽得師公的吩咐,李莫愁面露驚慌,就欲說什麼,哪知卻迎來了朱和風帶著幾分厲色的呵斥
“趕緊下去!”
“是,師公。”
李莫愁撅著小嘴答應一聲,乖乖的轉身往朝陽峰腳下而去。
而在這個過程之中,王重陽看都沒有看李莫愁一眼,確切的來說,自他到來之後,目光就自始至終沒有從無憂子的身上移開。
不多時,李莫愁遠遠地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之中。
待得李莫愁離去,無憂子目光轉過來,看著王重陽,語氣之中帶著幾分不解的問道
“重陽道兄,我有一件事不明白,用世人的苦難換來你一個人的脫,全真道一家的輝煌,這值得嗎?”
重陽子聽得這句話,面色格外冷冽,一字一句的說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我原本以為,無憂道兄能看穿天地不仁的真諦,想不到卻不過是一個虛偽之人。”
“縱使這神州大地要經歷一番空前浩劫又如何?我道門能得到世人的追捧,凝聚無邊信仰之力,何嘗不是蒼生的福氣?”
無憂子一臉佩服的說道“重陽道兄真是好大的氣魄,不錯,一番前所未有的亂世之中,道門信仰的確能得到傳揚,如果你再操縱一下,與未來的霸主取得聯絡,也許全真道就要成為道門第一支脈,你這位重陽真人,也能得到數之不盡的信仰之力,縱使身死可卻依然活著。”
“老實說,我真的有點佩服你。”
“只不過,”說話間,無憂子語氣一轉,“那樣有意義嗎?犧牲天下蒼生來成就自己一個人,簡直就是瘋子魔頭的行徑!”
“哼!”聽到無憂子這麼說,重陽子冷哼一聲,神情不渝的說道,“無憂子,你有資格說這樣的話嗎?”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和我從根本上而言,是同一種人,你又何嘗在乎過天下蒼生?”
“蒼生在你的眼中,難道不是棋盤之上的棋子嗎?”
無憂子毫不臉紅的笑道“沒錯,我就是這麼看待蒼生的。從本質上而言,你我是同一種人。”
“但同一種人,卻不一定是朋友,更可能是敵人!”
“哈哈,”重陽子大笑出聲,笑聲之中滿是自嘲,“你說的一點都不錯。”
“你我就是同一種人,而且是無法並存的同一種人。”
轟隆!
帶著幾分自嘲,更充斥著狂妄的笑聲尚未完全落下,重陽子,這位當世少有的絕代強者,全真道第一高手,已經出手。
一記重拳擊出,虛空之中頓時傳來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宛如凝聚著神雷的恐怖雷拳。
拳頭之上,陰陽二氣流轉,陰極生陽,陽極生陰,一出手就是全力,全無半點保留。
苦修十餘年的九陰真經與九陽真經合而為一,以先天功作為橋樑,化作了可剛可柔,無堅不摧的蓋世神功。
啪!
直面重陽子的一記重拳,無憂子面色微變,眼神最深處浮現一絲凝重,手掌高舉,一掌擊出。
不同於重陽子的雷拳那般的聲勢浩大,無憂子的這一掌卻是波瀾不驚,好似在打蒼蠅。
然而,就是這輕描淡寫的一掌卻彷彿囊括整個天地,讓天地都臣服在了這一掌之下。
所有的威力全都凝聚在了掌風之中,全無一絲一毫的洩露,出招之時,渾身上下更散出了一股浩蕩威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