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剛到這裡,一股朦朧感就跟著直撲大腦,像是一塊紗布一樣將思維給包裹了起來,限制在那麼一小處地方。
哪怕自己接著想繼續思考,也已經被圈住了意識,隨著大腦的昏昏沉沉,整個人也昏睡了過去。
懷錶和時間,詭異和怪談,自己都還沒有分清楚。
榭塵在冥冥中,好像聽到了,有人在叫喚自己,可不管自己如何努力,都沒辦法睜開自己的眼睛。
周圍有許多恍恍惚惚的手,彷彿想要抓住自己,前邊有一道亮光,好像連線著一條通道,但自己卻沒辦法走上這條通道。
所有恍惚的手都在抓著自己的衣角,一點點把自己往身後扯,就像不把自己拽倒,就絕對不罷休似的。
榭塵咬著牙,掙扎著想要起身,可身上一點力氣都用不上來。
旁邊有兩道聲音在撞擊著自己,好像和剛剛出現的羅爾德的聲音很像。
不過那是迷霧島上的老頭,和這玩意兒也搭不上邊,除非是被怪談給暫時替代了身份,不然在自己耳朵邊說話的,自己也沒法判斷到底是誰。
“你知道你是誰嗎?”
“你知道你為什麼來這裡?”
“你知道為什麼是你?”
“你知道你要去哪?”
“你知道怎麼離開?”
“你不知道……”
“你永遠都不會知道的……”
這道聲音就像是催魂曲一樣,一點點在限制自己大腦的活躍,連暫時靜下心來判斷自己到底是誰都做不到。
榭塵用力的嘶吼著,想要用自己的聲音將這道聲音蓋下來,好歹讓自己能夠得到一點喘息的時間。
可卻無濟於事。
自己好像倒在了一片大海之中,海水起起伏伏的拖著自己的身體,隨著一陣海浪上下翻湧,自己的身體也跟著此起彼伏。
冰冷,潮溼,黑暗。
這種環境下,還充斥著許多雜亂的聲音,一點點縈繞在耳朵裡。
榭塵從一開始的痛苦,到後面的麻木,再到最後的逐漸放鬆。
好像把這些聲音全都遮蔽到了腦後。
聽不到是聽不到,但自己卻在這樣的痛苦環境下,漂浮不知道得有多久的時間,迷迷茫茫中,就連意識也開始消散。
“看看你這是寫的什麼日記?!”
“你這個不知廉恥的東西!你這樣對得起我們嗎你?”
“我怎麼養了你這麼個玩意出來?”
一道女人的聲音,十分清晰,甚至已經到了尖銳的程度,像是硬塞一樣地塞進自己的耳朵裡。
恍惚之間,自己好像聽了很多遍,意識也在慢慢恢復。
自己不清楚到底是誰在對自己說這些話,但能夠聽得出來,說話的女人十分氣憤,謾罵的物件應該是孩子之類的。
可這究竟是在哪?
自己不是已經被怪談世界裡的詭異本身給囚禁了嗎?
難不成被剝離了迷霧島之後,還能重新回到現實的世界?
可這如果是現實世界,那也對不上啊……
自己現在應該是在舅媽家才對,舅媽說話的語調也不是這樣子的。
榭塵費勁地睜開自己的眼睛,卻現身上的血肉已經恢復過來,不再是那一副只剩下骨頭的模樣。
自己不清楚,原先島上的那幾個孩子綁住自己,到底是要把自己帶到哪裡去?
唯一能夠判斷的,就是那幾個小孩,應該是村子裡僅剩的人口了,也是唯一在“祂”手下活下來的村民。
但自己現在已不在島上,隨著眼睛對視周圍地觀察,才現自己身處在一個昏暗而又逼仄的房間裡,頭頂的吊燈在隨著風搖晃著,顯得有點破舊。
剛剛聽到的那位女子尖銳的聲音,在這間狹小的屋子裡來回迴盪,又隨著傳進自己耳朵裡不同的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