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上前取下浴衣,頓時無語,之前看他的小腿上有青紫色的痕跡,還以為是不小心碰到,眼下才現真相。
這人身上幾乎到處都是這種痕跡,哪怕已經淡下來,還是能看出當時的激烈。
明明對情人很重視,還這麼兇的嗎?
作為英國少有的直男,威廉有些質疑自己過往的認知。
只是落在後背上的眼神,讓他知道,不能做多餘的事情。
威廉自然不會多事。
不提後面那位殺神,眼前這位泰然自若地等候量身的男子就不是一般人。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模特那樣,坦然面對著裝完整的人,更別提等人幫忙寬衣。
除非他對此很習慣。
什麼樣的背景才能養出這種人?
威廉沒在名利場見過這位,不過對方是琴酒帶過來的,他只會愈謹慎。
英國人的量具和他們的餐具一樣繁瑣,侍者舉著的托盤上,量具各式各樣。
行為也足夠謹慎,整個流程除了報資料,沒有出丁點兒聲音。
除了——
“請問您習慣哪隻手戴手錶?”威廉退後一步,言語恭敬。
唐無念知道他的意思,被問住了。
自小訓練,他的雙手都很靈巧,從體驗來說,之前的衣服都比較寬鬆,起碼這個位置很寬鬆。
這次穿琴酒的是休閒褲,本就不是貼身款式,他穿上就更別提——好在腰圍差不了多少,這才鬆鬆垮垮地卡在胯上,好歹沒因為影響市容被帶走——他哪知道自己常放左邊還是右邊?
難不成當場體驗一下?
猜到情緣的想法,琴酒低笑,直到感覺到對方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琴酒輕咳幾聲,假裝無事生過,淡定地對著威廉開口。“左邊。”
威廉“……”
一時間,威廉不知道竟然有人不瞭解自己更驚奇,還是現傳說中的殺神死在愛河裡更瘋狂。
最後他感覺自己更慘一點。
活了快四十年,自己還是一隻精神上的單身狗。
琴酒見他愣在那裡,嘖了一聲,敲了敲桌面“動作快點。”
威廉陡然清醒,儘管內心緊張,手還是很穩。
不同的是,以前這麼做是因為職業素養,現在不小心碰到,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唐無念看著好笑,瞟了琴酒一眼,示意他收斂一點。
琴酒勾起嘴角,目光從他束起的長,一寸寸向下掠過,在痕跡上流連,直到腳踝,然後淡定的換了個姿勢,凝視他的眼睛,笑了笑。
他的眼睛像是有勾子,又好像火舌,隨著目光舔舐,呈燎原之勢。
唐無念運轉心法,努力剋制自己的慾望。
然而他剋制的了身體的顫動,卻無法控制面板的應激反應。
“咦,您覺得冷了嗎?不好意思,很快就結束了。”
威廉不知道兩人剛才做了什麼,見客人身上幾不可見的汗毛豎了起來,以為琴酒的情人體質較弱,連忙示意侍者調整溫度。
唐無念看了眼頗具耐心的琴酒,目光威脅性地往下移動,告訴對方再耽誤下去,就取消晚上的活動。
琴酒動作一頓,收回視線,低頭開始翻看這一季的圖冊。
他翻看的度很快,一百多張圖紙翻完的時候,量完身體資料的唐無念還在換衣服。
威廉揮手讓侍者下去,自己往旁邊一靠,眼神奇異地看向琴酒。
這人平時可是潔身自好的很,怎麼這麼快就墜入愛河?
琴酒無視他的目光,把冊子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