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花瓣凌亂飄落進病房,這是辛得利亞獨有的浪漫,可也只能是看,如今的他只能臥躺在病床上,直到永遠。
現階段的冷靳川完全可以按照廢人二字來形容,他的身體只能依靠吊瓶來維持,內心也如一灘死水。
他已經整整一週沒有說過半點話語,就那樣靜靜的躺著,沒有奢求過什麼,也沒有如當初一般一心求死阻止醫生為他換藥。
他總是閉上眼來,彷彿那樣就能看到許蔓,可是不知怎的……他竟是總會看見她哭泣的場景,如同夢魘一般,不過即使夢是這般殘酷,他也不捨得離開夢境。
一滴淚再次從冷靳川的眼角滑落,這時候他聽見外面熙熙攘攘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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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可是未來的王,憑什麼我孩子的父親不可以當公爵?”
“我說過的,第一公爵只會是葉天佑。”
“為什麼?!!!”
隨即,竟然是一聲劇烈的掌摑聲響,空氣瞬間陷入的沉寂。
……
是許薇,此刻她的瞳孔放大極度震驚,甚至於欲哭但卻又無淚。
“你……你竟然敢打我?”
許薇對面高大且又典雅的男人是相威爾,如今他未有過一絲神色的面容上透露出短暫的殺氣。
“……”
威爾沉默不語,如今已是數月過去,他銀白色的頭飄落下來,再無半點棕色的跡象,看著高貴唯美,卻又冷酷殘忍。
“我可是王!!”
許薇怒斥著威爾,她欲將剛剛那一掌狠狠的報復回來,可最多隻能將手抬起,隨後就被男人強大的力量給死死捏住。
她的力量在威爾面前如同螻蟻,她只能爐火中燒,卻又奈何不了他。
“洛薇小姐,還沒有到登基的日子呢。”
原本封爵與登基的日子就是最近,不過由於許蔓一事而延遲,這一延遲就又不知道會是何時,許薇此刻已然焦灼難耐。
在她的潛意識中,她就已應是辛得利亞的王,她這麼多年來吃的所有苦痛都是為了這一刻,她不應該受到任何人的擺佈,包括一手遮天的威爾。
“憑什麼……憑什麼讓一個將我視作替身,一點也不愛我的男人和我共度餘生……你們都好殘忍……好殘忍……”
許薇死死的捂住胸口,她感覺自己的胸膛彷彿炸裂般疼痛,明明她的王位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為什麼她連這點事情自己也做不了主呢?
“你們好好相處,他會有一天愛上你的。”威爾淡淡的說道。
“不會……”許薇喃喃著“他就是視我為替身罷了,曾經我認為我如果有了他的孩子就會得到他的愛,事實上也只是一場賭注罷了,我不敢賭我在他心中的位置。”
“既然是賭博,就要放心大膽的去嘗試,我會告訴葉天佑你懷的是他的孩子,你放心與他成婚吧。”
威爾說罷轉身就離去了,他沒有回頭再看過許薇一眼。
許薇愣住在原地,她沒有想到威爾即使是去欺騙葉天佑也不會讓冷靳川的地位得到提升。
威爾他……許薇早就聽聞他是一個真正深不可測的野心家,如今看來他當真是難以看透。
威爾一口一個最信任的忠臣葉天佑,他卻可以去欺騙他孩子一事,為的就是穩定住他的地位與同許薇成婚的決心。
威爾一口一個辛得利亞最尊貴的繼承人,如今許蔓已死,許薇的地位一定是百分百確定的,可是他卻又可以對未來的王實施掌摑一事。
所以……這又是因為什麼?許薇想不通,也不願再去想,她只覺得自己疲憊的身著快要垮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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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後,許薇整理好著裝,她將為冷靳川親手做的米粥再次拿起,走進了他的病房。
“靳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