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靳川的嗓音很是低沉有磁性,他平時雖是一副冷麵的樣子,但沒想到唱起歌來倒是異常的動人,可能跟他與生俱來優質的嗓音有極大的關係。
許薇閉上了眼睛,似乎是伴著他的嗓音進入了夢鄉,但眼角卻不知怎的流淌出了淚花,就連手也在未曾察覺的時候緊緊地牽住了他的手。
冷靳川再度愣住,看得出許薇很在意他的存在,真真切切因為他在身邊而感到高興。
冷靳川這些年來雖然看著身邊有著許多追隨他的人,但事實他更願意用孤家寡人來稱呼他自己,真正能與他交心的人寥寥無幾。
甚至……他自己都早已不清楚自己的內心究竟是什麼樣子的,他是一個天才,但更像是一個被稱之為天才統治者的機器人。
究竟怎樣才是有血有肉的人生?冷靳川不知道,從來沒有人教過他這些,只有老佛爺對他冷酷如冰的訓練。
但……倒也不能說徹底沒有,至少他還記得自己在古野山村的那幾年,他與他愛的少女共同度過的那段時光,可謂是他此生唯一的救贖。
也只有那段時光,他雖模糊但還是清楚的記得他們彼此相愛,他被她所需要,不是作為一個統治工具,不是作為一個崇拜者,而單純的只是他這個人。
所以……此後的餘生他無非就是在尋找那段時間的感覺罷了,雖然出現了陰差陽錯,但終歸是再度遇見了他愛著的那個人。
可是,他冷靳川愛著的那個人,許蔓,不愛他,更不會需要他的存在。
冷靳川此刻的手被許薇牽著的越緊,他的心顫的便越厲害。
如果……主動緊緊抓住他的手的人是許蔓該有多好;如果,被需要的那個是許蔓該有多好……
“我究竟該怎麼做……怎麼做啊?”
冷靳川苦笑出聲,他知道許薇已經熟睡,他沒有在嘲笑任何人,只是在獨自嘲笑著自己的無能,命運對自己的殘忍。
他看向手旁的櫃子,那裡沒有一包煙可以供他洩他內心的憂愁,僅有著幾瓶白蘭地罷了。
也是,冷靳川笑笑,也就他對這些洩性東西如此迷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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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蔓魂不守舍的走在迴廊,她感覺自己的姐姐就在自己的身邊,可是不論她如何努力,怎麼拼了命的去做,也是無能為力。
許蔓苦笑著,她現在很想很想回到s市,只是和朋友吃個飯,亦或者是看一場電影,這些都好……可是對於如今的她來說卻是什麼也做不了。
威爾明明沒有用鎖將他們困在辛得利亞的宮殿,可是他們身上卻自帶著枷鎖,不論如何也逃離不了這裡了,這比將他們鎖起來還要殘忍。
許蔓如果見不到她的姐姐她就不會走,冷靳川如果不能完成許蔓的心願亦是不會走。
威爾如果真如冷靳川所說的那般有城府之人,看得出他這一次真的是打得了一手好牌,不用摧毀之力就將他們二人困在了辛得利亞,哪也去不了。
許蔓覺得心力交瘁,她隨即找了一張長椅便坐下了,她現在只想休息一下,而後再去尋找她的姐姐許薇,還有那不知所蹤的冷靳川那混蛋。
和煦的微風打在許蔓的臉上,辛得利亞的天氣確實是好,白鳥圍繞,花香四溢,正如她初次到來時候對這裡的幻想一般,如夢般的國度,事實也確實如此。
可是……她再也沒有了初來時候的半點興致,這裡的空氣再好也瀰漫著名為陰謀的氣息,若是不解決一切,辛得利亞的天不會晴。
也就是這時,一個女僕走過,她嚮往日一樣對許蔓恭恭敬敬的行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