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嗚……”
池清栩剛走到家門口,就聽到幼崽們一抽一抽的哭聲,心裡一緊,連忙推門而入。
小灰狼和小兔猻抱著小狐亞嗚嗚嗚地哭個不停,而小狐亞手忙腳亂地安慰他們,卻怎麼也哄不好沉浸在悲傷中的小夥伴們。
“怎麼了?哭什麼呢,崽崽們。”
“不怕不怕啊,是不是被欺負了,告訴哥哥,哥哥給你們做主。”
幼崽們一直都很乖,從來沒在池清栩面前哭過,頭一次哭就哭得這麼厲害,哄都哄不住的樣子,讓池清栩感到有些手足無措的同時,心裡也很不好受。
“狐狐呀……鍋鍋……狐狐流血了。”小兔猻哭得耳朵一顫一顫的,漂亮的大眼睛紅紅的,腫成了兩個大核桃。
再一看小灰狼,也是哭得快喘不過氣來了。
“受傷了?哪裡流血了?讓我看看,小狐亞。”聽到小兔猻說小狐亞流血了,池清栩緊張地檢查起小狐亞來。
此刻的小狐亞是小狐狸的模樣,他的毛毛是紅的,池清栩肉眼什麼也看不出來,便伸手要去摸。
“沒有啊。”小狐亞連連搖頭,扭著身體躲來躲去,不讓池清栩碰他。
池清栩有些惱,這都什麼時候了,還鬧小脾氣呢。
他直接一把擰住小狐亞脆弱的後脖頸,聲音涼涼的,“給我變成人形,小狐亞,再鬧我就生氣了,以後別想進我家的門,也別找你的小夥伴們玩了。”
聞言,小狐亞蹬個不停的四肢頓時安分了下來,停止了掙扎,然後乖乖配合,變成一個大娃娃被池清栩抱在懷裡,撲閃撲閃的眼睛裡滿是不安。
冷著臉的香鍋鍋太可怕了,他不敢不照做,嗚,怕被丟出去,更怕惹香鍋鍋丟生氣,再也不理他了。
有血滴落到地上,是從小狐亞的的腳上流下去的。
池清栩在小狐亞的右腳腳板底下現了一道口子。
泛紅的血口子滴滴答答地流著血,映襯在白色的肌膚上,多了幾分觸目驚心。
池清栩連忙拿出應急的藥物包,清洗,消毒,上藥,包紮,明明只是一道沒多大的口子,愣是把小狐亞的小腳腳包成了一個大豬蹄,還綁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小狐亞感動又扭捏,喏喏道:“不用這樣的,香鍋鍋,自己會好的。”
池清栩沒好氣地點了點他的額頭,說道:“這樣會好得快點,懂不懂?難道你喜歡多痛幾天嗎?”
這傻孩子想什麼呢。
頓了一下,池清栩又問:“你跑哪兒去了?還負傷回來。”
小狐亞平時是喜歡到處玩,到處跑,但不是沒有分寸的孩子,這一點,養了他這麼久的池清栩還是清楚的。
“不知道呀。”小狐亞皺著一張小臉,很認真地回想了下,什麼都沒想起來,他自己都很想不通自己怎麼就受傷了。因為在外面玩的時候他一直沒感覺到什麼疼痛,自然也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腳腳被劃傷了,還是來找小夥伴們玩的時候,小兔猻現的。
本來小狐亞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作為雄獸人幼崽,小狐亞很小的時候就認為傷疤是雄獸人勇敢的象徵,看看部落裡哪個雄獸人身上沒有幾道疤那都是勇士的勳章。
他可不是柔弱的亞獸幼崽兒,一點兒小傷都要哭得驚天動地,好像天都要塌下來的樣子。
小狐亞把自己的想法給池清栩說了。
池清栩沉默了下,摸了摸小狐亞軟軟的臉頰,“我們小狐亞當然是最勇敢的,以後一定是部落的勇士,哥哥相信你,但你今天這事做得不對。”
聽到來自最喜歡的香鍋鍋的肯定,小狐亞先是開心地翹起了嘴角,很快,小腦袋就耷拉了下來,弱弱地問,“為什麼不對啊?香鍋鍋。”
“你受傷了,應該要趕緊告訴我,我知道了才能給你醫治,你也可以告訴老祭司,老祭司也會幫你處理。但你什麼都不說,傷口炎了怎麼辦?小傷變嚴重了會有什麼後果你知道嗎?有時候即便是很小的傷口,要是處理不好,也會變成大傷,到時候就遲了,不好治了,如果真的那樣,不止我會擔心,你自己也不好受。”
“還有啊小狐亞,哭泣也許嬌氣了些,但並不意味著柔弱,不管是雄獸人還是亞獸,想哭的時候都可以哭,如果是怕被笑話,自己一個人悄悄哭一哭也沒什麼的,再說還有我呢,在我面前,哭出一條河來我都不會笑話你哭鼻子的。”
小狐亞低著頭,眼眶溼溼的,“我知道了,對不起呀,香鍋鍋,我讓你擔心了。”
“好了,別再臊眉耷眼的,以後別再這樣就好。”
……
小狐亞的受傷讓池清栩重視起一樣被自己忽視已久的情況。
那就是獸人們沒有鞋穿,光腳踏板的,雄獸人們皮糙肉厚,腳板底的繭子老厚了,是從小磨礪出來的老繭,走路的時候沒感覺,所以他們根本不在乎穿不穿鞋,亞獸在部落裡基本也不穿鞋,外出採集的話會整兩塊獸皮包住腳,獸皮不透氣,包起來難受。
池清栩覺得製作鞋子非常有必要,一來舒適,二來可以起到保護腳的作用,比如小狐亞,要是他不是光著腳跑來跑去,而是穿了一雙鞋,也許就不會受傷了。
“池,這種草可以嗎?”
虎烽是帶著池清栩出來尋找做草鞋的材料的。
“給我,我看看可以不可以。”池清栩認真辨認起來。
稻草,烏拉草等都可以做草鞋,問題就是池清栩找了半天,都沒找到類似的草,要不太脆了要不太硬了。
“是蘆葦,可以用。”池清栩開心地彎起了眼睛,亮晶晶的眸子裡像是有星子在浮動。
“虎烽,你是在哪裡找到的?”
“那邊。”虎烽指了指,看到池清栩終於笑了,自己也情不自禁地跟著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