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輩子只生兩個孩子,正好一兒一女,都是捧在手心裡長大的,謝容華自小身弱多病,對這個女兒她還更多疼一分。
如今兒子己經成家入仕,兒媳賢良溫柔,也己經給謝家添了孫兒,她基本不用操心什麼了。
眼下最讓她愀心的就是這唯一的老姑娘。
謝大人一向潔身自好,一心撲在仕途之下,雖出身名門但也沒納一房妾氏什麼的,屋裡連個通房都沒有。
他雖然也疼閨女,但大部分精力都傾注在自幼被帶在身邊親自教養的兒子身上了。
所以,關於謝容華的婚事都是謝夫人一手操辦的。
當初,若不是貴妃說七皇子以後肯定能得個富貴閒散王爺的主兒,而且,還說他身邊一直沒收房裡人,性子純良。
而當初她也是看中了七皇生的俊美,性子又純厚溫良。
若是知道是現在這個樣子,就不讓女兒跟他見面了。
哎,這個討命的丫頭一看到七皇子,魂兒都沒了,一顆心都撲到七皇子那個徒有虛表的傢伙身上了。
雖然麗貴妃嘴上一直說一定讓七皇子娶女兒,但是那話裡的不耐跟敷衍,讓她的心越來越涼。
太后親旨,正妃怎麼都是那個不知從那個旮旯出來的野丫頭的了。
麗貴妃話裡話外的都說什麼兩妃平頭,實際上就算這事兒成了,她的千嬌萬貴的女兒也只能屈居人下為側妃。
想想自己這幾十年來過的順風順水,內宅大權在握,丈夫愛重沒外心。
可女兒要去給人作小,心裡就比凌遲還難受。
但是這個冤家天天以命相逼,鬼迷了心竅似的非要嫁給那七皇子。
哎!
謝夫人哭了會,實在感覺憋悶的不行,便擦了睛淚,抬手撩開一點兒車簾兒想透口氣。
結果,卻看到一頂十分熟悉的紫紅色小涼轎從宮中出來。
那不是翠玉宮中的小攆嗎?
謝夫人留了心思探出頭去朝那轎上看去。
貴妃譴女官出去幹什麼?
她看得真切,那僅垂一層薄紗的涼轎中坐著的,可不正是翠玉宮的通傳女官芳客?
這時,謝容華也止了哭泣,紅腫著眼睛跟著母親一道兒朝外面看去。
“咦?那不是芳客嗎?她出來是不是叫我們,”不等謝容華說完,謝夫人便有些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她又不瞎子,能看不出我們謝府的車馬?說不定是傳二皇子進宮的吧。”
話剛落音,就見一位雖著常服但依然威勢不凡的年青男人自宮玉攆上下來。
二皇子!
謝夫人眼神一緊!
隨即朝外面吩咐一聲“回府。”
待馬車調轉頭之後,她才朝車廂上輕釦三聲。
很快,坐在馬車伕身側的待衛回頭謙恭的問道“夫人,有什麼吩咐?”
“去跟著看看翠玉宮的女官去哪了,回來報。”謝夫人簡單吩咐一聲後,輕嘆了口氣,便靠在軟墊上閒目不言。
謝容華則一心想著,能不能見上二皇子一面,求這位一直很疼的表哥幫忙。
七皇一直很聽表哥的話,找他一定能行的。
打定主意後,謝容華滿心歡喜的想跟母親說,可見她一副拒絕交流的模樣,就扁了扁嘴,暫時按捺下了心事。
主要是她也感受到,母親太疼她,從心底不想她嫁到靜王府做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