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芷被嚇了一跳,僵著脖子一動不敢動。
只見他極小心的從她頭上抽出一把桃木梳篦,輕輕放在她眼前“原來那時真不是錯覺!蘇姐,你命可真大啊。”
蘇芷邊攏起之前被梳篦攢住的秀不解的問道“你什麼意思?這把梳子——”
她看著如嬰兒把掌大小的梳篦邊上那個手指粗的洞,話頓時哽在喉間這上面怎麼會有一個洞?!
隨著天氣愈來愈熱,為圖涼快,蘇芷把秀全部梳起用妝梳綰在頭上,只留下少許幾縷結成辮子垂在兩耳邊以示其非婦人之身。
這把桃木雕花篦梳還是隱娘早上送給她的,帶上的時候明明完好無缺,現在上面怎麼會有一個洞?
“很明顯是箭孔!”白若谷十分肯定的說“看來,當時在茶樓,我病時並沒有看錯,確實有人想要我的命。”
聞言,蘇芷更加不解“這箭孔明明在我頭上!”
白若谷輕哼了聲,把那把桃木梳篦奪過來道“要是在頭上,你早死了。誰會這麼無聊射你頭上的破梳子?”
“那你說說到底怎麼回事?”蘇芷從懷裡拿出一把玉梳攢住頭,疑惑的問道。
白若谷目光深沉的看她一眼“我若沒猜錯的話,我去送錦盒之時被人盯上了。”
聞言,蘇芷心頭一緊“你的意思是——七公子想除掉我們?”
白若谷輕舒了口氣“可能只有我吧!當時,若不是我正巧病倒地,而你彎腰——不對,若你,”
他不由停下來,靜靜看著蘇芷不言。
“你分析的不錯,七公子若真想殺你,何不在現你當時就動手?一直尾隨你到茶樓,很明顯,他要殺的人是我。”蘇芷淡淡的說。
話從她口出說出來雖無喜無悲,十分平淡,但她心裡卻是一陣酸楚。
也罷,她在方城那般對她,七公子會記恨也無可厚非。
原本,在她心理才蕩起的一絲漣漪就這麼歸於平靜。
若谷一臉探究的看著她“你怎麼一點都不失落悲傷?”
蘇芷輕笑一聲“我有什麼好失落的?遺憾沒被人殺死?”
“你為什麼會暴露?”白若谷輕哼道“不是為了不讓七公子涉險?”
蘇芷起身看了眼依然狂風暴雨的窗外淡淡的說“你又在怪我多管閒事,好心沒好報是吧?”
“你明白就好!”白若谷手上用力將那枚桃木梳捏成兩截“這人就是報仇也不能——哼,真是混帳東西。”
他們好心提醒他不要冒險出航,卻招來殺身之禍,想想都讓人憤怒。
“好了,眼下己三更時分,你身子沒身的話,我先回房去休息了。”說完,蘇芷推門而出。
回到房間之後,身心俱疲的蘇芷倒頭就睡,直到天光大亮才醒來。
“呵,蘇姐,你心還真的挺大啊!一直睡到現在呀。”她剛一推開門,見白若谷立在門口,正準備敲門“再晚一會我就得叫你起來了。”
蘇芷瞪他一眼“幹嘛?”
“拔針唄!快點,時辰己經到了。”白若谷急著把她推回房間道。
與此同時,一位身披蓑衣,長身玉立的公子自客棧外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