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肅篤定浚遒無險,是因為浚遒的位置。
浚遒位於巢湖正北、合肥正東,縣城東北方向則是通往全椒、阜陵的走廊,有著一定的地形優勢。
如果李術悄無聲偷襲浚遒,則要經由襄安北上歷陽,繞行巢湖東部的山脈進入巢湖北岸,或許再往北繞行阜陵,那樣長距離的補給線,完全違背了用兵規律。
魯肅分析不出李術的動機,龍驤對長距離用兵更一竅不通。
除了讓曹性多派探馬,龍驤也通知秦宜祿,讓浚遒加強防守巡邏。
第二日,騎兵營水上斥候再次來報,襄安那支軍隊渡濡須水向北,竟真往歷陽方向去了,並脫離了哨探的監視。
自巢湖水口開始(即後來的濡須塢位置),有一條山脈斜著向東北延伸,直至歷陽和阜陵兩縣交界中斷,曹性的遊騎不便翻山越嶺去追蹤,故而李術這支偏師失去了監視。
五日之後,即九月初三。
合肥西、北,有兩路兵馬向施水靠近,他們的目標明顯就是合肥。
烽火臺哨兵,立刻點燃火示警。
原本龍驤可以據城而守,但此時城外已有數萬百姓,並且有養活城中百姓的良田。
全部撤入城中,存糧損失太大,所以龍驤決定主動出擊、扞衛莊稼和百姓。
除了騎兵營有哨探任務,左右城防營、虎衛營、匠人營全部集結。
龍驤與魯肅、劉曄商議後,決定留馮忠的匠人營守城,由其餘四營出城迎敵,打算把戰場推出屯田區外。
由於前幾月輪訓練兵,各營此時的集結度極快,全軍總共用了不到半個時辰。
見龍驤披甲提槍,似乎打算親自出戰。
魯肅上前小聲勸諫“雲起乃合肥之主,豈可親身涉險?不如留在城中坐鎮,我和幾位將軍去破敵。”
龍驤把槍舉在胸前,搖頭嘆道“許久沒有上陣殺敵,看這槍頭都快生鏽了,我雖謹慎但不怕死...”
“哈哈,俺可以作證。”
張飛耳力極好,聽到後就靠過來“如果雲起沒有膽色,當初定擋不住俺的蛇矛,等會咱們並肩作戰,看誰殺敵更多?”
“呵...好的...”
龍驤表面這麼說,心裡卻不那麼想,與萬人敵比殺敵多,不是跟自己找不痛快麼?
魯肅皺眉又道“我知道雲起有勇武,但畢竟不擅長陣戰,若你我都出城迎敵,誰在合肥主持大局?”
“忠叔沒問題的。”龍驤一臉肯定。
魯肅提醒“馮都督是沒問題,但此次敵人來得詭異,好像事先約定好的一樣,結合五天前襄安之兵消失來看,我擔心不光這兩路敵人,若廬江的李術也參與進來,局面就變得麻煩起來,總要有人總攬全域性...”
龍驤聽得眉頭緊鎖,喃喃道“曹都督有人部署在舒縣外圍,只要廬江那邊有軍事調動,我們很快就...”
“將軍...龍將軍...”
郝萌急切的聲音,打斷龍驤的沉思,他所在的城防營,剛剛與馮忠完成交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