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口之家團聚在一起,頓時讓冷了幾年的房間有了暖色。
董燕特意做了滿滿一桌菜,還拿出一瓶茅臺酒讓爺倆喝,想要讓這爺倆暢飲一番。沒想到,兩個男人並不好酒,只是淺償輒止,竟然沒有董燕喝的多。
董燕顯然喝多了,端著酒杯,一臉的陶醉,瞅瞅這個,看看這個,心裡那個高興。這是她在人世上,用心,用情,用愛,甚至肯付出生命來祝願他們幸福的兩個男人。隨後硬著舌根,目光迷離地看著吳江龍問
“吳江龍,你這次回來,準備住幾天?”不等吳江龍說話,董燕接著又說,“兒子好不容易回來探親,你必須在家陪著,一天都不能少。”其實也含著另一個意思,“你得多陪我幾天,一年到頭你都不回家,既然回來了,就不能馬上走。”
董燕再瞭解不過。她知道,吳江龍是為吳和平的事而來,一旦事情解決,他一天都不回多呆。現在,吳和平的誤會基本解除,也便意味著吳江龍很快就要歸隊。
果然,吳江龍搖了一下頭,苦笑著說“不行,我那事太多。需要我儘快返回。”
董燕瞬時一片茫然,半清醒,半醉態地說“你那部隊就比家重要,你那些兵,比你老婆,比你兒子還重要?”
董燕說完,已被醉酒燻紅的臉有了怒色,顯得更紅了。就這麼盯著吳江龍,等著他回話。
一旁的吳和平一聲不語,只想著心事,並沒有在意董燕和吳江龍兩人在說什麼。他只在手裡把玩著酒杯,低頭沉思。
吳江龍端起酒杯,主動邀請董燕說“這些年,我虧欠你們的太多,實在沒有大多功夫來陪你。等過幾年,我從一線退下來,什麼都不幹了,就呆在家,好好的陪你。”
沒想到,董燕並不領情,著脾氣說“那時,我也老了,你還能陪我什麼!我的青春呢,就這麼孤單地浪費掉,一個人守著這個家,天天冷冷清清地過日子。”
說著,說著,董燕竟然哭了起來。
吳江龍瞅向吳和平,想要讓他勸勸董燕。沒想到,吳和平放下酒杯,站起身,竟然說
“你們聊,你們倆的事,我不摻和。”
說完,吳和平回了自己的屋。
吳和平回到臥室內,換了一身運動衣褲,過一會,又從裡面出來。
這時,吳江龍和董燕也回了自己的臥室,在飯庁裡,丟下一桌殘羹,杯盤碗筷全都靜靜地放在那。
吳和平來到大臥室,站在門外聽裡面的動靜。
主臥室內,董燕還在哭,吳江龍在勸,過了一會,兩人竊竊私語,顯然是和好了。
吳和平笑了笑,然後轉身離開,輕輕開啟屋門走到屋外。
天上月朗星稀,蒼穹之上是淡淡的星光。
地面鋪了一層銀粉,呈現著幽幽的灰白色。
大院內和幾條街道看不見有人走動,顯的清寂冷清。
吳江龍出了自家小院後,看看四外無人,匆匆向大院門口走去。
來到大門口,他向哨兵出示證件,然後出了大院,走上一條通往市區的大道。
幾年時間,這條大道開始繁華起來。街道兩旁佈滿了鋪面,一個個霓虹燈著亮麗的光芒,組合在一起,過了街道上的路燈,從而打造出一片燈火闌珊的小世界。
吳和平不是來遛彎的,也不是來逛街的,因此便沒心思顧朌這些。
這時,一輛計程車駛過來。吳和平向他招了招手,計程車一停,吳和平閃身上了汽車,隨之朝著遠處而去。
董燕情緒穩定後,想起吳和平還沒有吃飯。便從主臥室走出來,來到吳和平房間敲門,想要問他餓不餓。
屋裡沒人應。
董燕推開門進屋,這才現吳和平根本就沒在屋。隨後在屋裡找了找,現衛生間也沒他,趕緊返回到大臥室告訴吳江龍,吳和平出去了。
吳江龍隨著董燕來到吳和平臥室,現吳和平白天穿的衣服還在,但缺少一套運動衣。
吳和平安慰董燕說“沒事,這小子出去跑步了。”
董燕忐忑地自言自語,“他還沒吃飯呢!跑什麼步啊!”
計程車開出很遠後,來到天堂歌舞廳不遠處停下。
吳和平付了錢,從車內走出。等到計程車開走後,吳和平閃身去了暗處,把運動衣的頭套拉下,掩出了腦袋和臉,這才向天堂歌舞廳走去。
吳和平來到大樓側面,一個很少有人路過的地方,貼著牆根站下,抬腕看了看錶,時針剛好指在夜間12點鐘上。
這個時間段,正是天堂歌舞廳最為歡快的時間,也是歌舞**疊起,最為揪心,最為動盪的時刻。那些喜歡夜生活的人,會把這時間看成早晨八九點中的太陽,揮酒著青春,釋放著酒氣,放開不知東南西北的智商,大聲喊著,明天連他自己都想不起來的胡話。喧囂著,叫嚷著,放縱著心情,扭動著肢體,幾乎是竭斯底裡的向處扔著身體裡最後那點何爾蒙能量。彷彿不這樣就不能盡興,不這樣就不算是瀟灑。
外面,路人稀少,街燈寂寥。
吳和平抬頭看看頭上三樓。
在老田家時,老田大概說了天堂歌舞廳的勢力範圍。三樓基本屬於崔恆傳的辦公區域。根據日常判斷,如果天堂歌舞廳有什麼秘密的話,估計會在這裡,最主要的,肯定是崔恆傳的辦公室。
吳和平沒有來過,不知在哪一頭,但可以判斷。
只要到了門口,便沒有找不著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