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越軍提醒彭少輝,“副參謀長,是咱們的人上來了。”
“嗯,”彭少輝朝身後看一眼,不用這個越軍說,他也猜到是團長李志明趕過來了。“你留下,等著團長他們。”彭少輝補充一句。
說話的越南兵意識到彭少輝還要向前衝,阻攔說,“副參謀長,不如我們等一下團長他們?”
“不。”彭少輝聲音很堅決,“你留下,其他人跟我上。”說著,提起槍便往前趕。
目前,除了這個留下的越南兵,彭少輝帶過來的人,加上在半路上迎到的越南兵,在李森他們的幾次打擊下,到現在一共還剩下不到十人。彭少輝看著這些部下,即悲壯,又自慚。他是無言已對。
這也不是什麼大仗,還沒與中國軍隊來上幾個回合,就被人家給打成這樣。如果李志明過來一問,自己又有何面目來面對這位苛刻至及的團長。團長是那樣相信自己,可自己呢,還沒出手,就把手斷在褲兜內。別說是團長處分自己,就是見個面也是無臉啊!所以,彭少輝即是沒臉見,也是不敢見。唯一的補救辦法,就是他衝上去,盡力撈回些資本,到那時才有資格與團長對話。
就這樣,彭少輝帶著這些人,又沿著李森他們穿行過的路線,追了上來。
吳江龍躲在大樹後,焦急地等著李森他們。
過了一會,有人呼哧帶喘地跑了過來。說是跑,其實那是用詞不當。實際上,跑比走一點都不快,只能是疲勞的雙腳邁向前的頻率稍稍快一些,可度並沒提高。
吳江龍聽到這種聲音後,立刻判斷出這是自己的部隊上來了。於是,吳江龍大聲問,“過來的是誰?”
既然是自己的偵察大隊,哪一個戰士他又不瞭解?因此,沒必要問口令,只要對方答對名字,那比口令還要準上個一百倍。
吳江龍喊聲一出,黑暗中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有人小聲說,“前面是什麼?”
“肯定是自己人,沒聽他在說中國話嗎?”
“那越軍也會說中國話,敢肯定不是特工?”
最先過來的幾個戰士正在小聲議論,李森趕了上來,問道,“你們怎麼不走?”
“前邊有人截著。”那個戰士說,“他問我們是誰?”
一聽這話,李森心裡放鬆了,如果是越軍,也會問這話,可他們一定不會用中文。既然是中國話,十有八九是自己人。所以李森對那戰士說,“告訴他,你是誰。”
不等這個戰士開口,吳江龍在樹後等不及了,接著問,“到底是誰?”由於對方沒答應,吳江龍也有些多心,他還真擔心那裡的人不是自己部下,萬一是越南特工,麻煩可就大了。但是,他又不放心,所以還是追問了一句。
吳江龍剛一問完話,那邊的人開始回話,“我是杜春雨。”
吳江龍笑了,“哈哈,小杜,真的是你們啊!”
至此,吳江龍不再懷疑過來的是敵人,所以,他大膽地把身體從樹後移出。
難道說吳江龍就這麼草率,萬一是越軍怎麼辦?
吳江龍不是沒想過。假如說越軍特工很有本事,能把偵察大隊的口令偷聽到,可他們卻不會弄清偵察大隊裡的每個戰士名字。就憑這一點,吳江龍確信過來的是自己人無疑。
吳江龍從樹後走出來,李森也從黑暗中迎上來。
我們說,吳江龍膽大,難道李森也是如此,就不怕過來的人有詐?
畢竟是朝夕相處的戰友,怎麼會連這點小動作都聽不出。因為吳江龍一說話,李森就從話音中判斷出是他就是吳江龍。因此,李森無比高興地迎上來。
一個人的聲音,不管經過多少年,也不管形體聲什麼樣的變化,但他的原創聲音基本是改不掉的。
“老吳,真是你啊!”李林上來就說。
“哈,是教導員。”吳江龍果斷判斷出李森。
李森敢上前,後面的戰士當然也就不怕了。忽拉一下子便把吳江龍圍在中央。
雙方簡短說上幾句話後,吳江龍催促到,“你們趕緊上山,陶川他們在那等著呢!”
“那你呢?”李森問。
“我早在這歇足了,等等後邊的同志。
“好吧!”
一路狂跑,每個人累的腿都抬不動了。如果不是有吳江龍他們這個預設陣地等著,可能李森就會帶著戰士們在某一個地點歇下,就是打擊敵人也成。正是由於有這麼個接應處,所以戰士們才強打精神一路狂奔。
吳江龍讓過這些戰士們,又接連地迎到了其他人員,並不斷地向後上來的戰士們指明方向。
將近百十號人的隊伍,哪能說上來就上來,總要有個前前後後,組織的再也,恐怕也是稀稀落落,何況還與敵人不停地交手。
吳江龍一邊迎接著上來的人,一邊在暗中數數,為什麼要數。因為他最擔心的是怕戰士們人數大減。如果數量對不上,有大的出入,那就說明這些人肯定是犧牲無疑。
很快,李威帶著後衛的兩個班過來了。
李威看到吳江龍在這裡等著他,內心很是激動,“大隊長!”
不等他說出後句話,吳江龍便問,“後面還有人嗎?”
“沒了。”
跑到目前為止,李威的人並不是一個沒損耗,有三人受傷,兩人陣亡。
後邊敵人追的這麼緊,帶著傷兵都很難,更別說是死去的戰友了。無耐之下,他們連戰士遺體都顧不上收拾一下,就帶著人撤出了陣地。此時,那些犧牲的戰士處於何中情形,李威是一點不知。所以,當吳江龍問他後面還有人沒有時,當然是很激動。
不用再問了,光憑李威的態度,吳江龍也想了個大概。
“你們走。”吳江龍推搡一下李威。
“那你呢?”李威疑『惑』地盯向吳江龍。
“我在後面掩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