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一十九、雨中堅守
“那您說?”吳江龍想逗一逗參謀長,因此,『逼』著讓池永傑說出來。
“刺蝟”池永傑用狡黠的目光盯著吳江龍說。
池永傑一語即出,在場的人都有些楞。刺猥渾身長滿了刺,看上去跟個大刺『毛』球似的,這個東西別說是吃,碰一下,身上還不定會沾上多上刺,刺上又有毒,那份鑽心的疼,誰碰住難受,何況是吃了。
在眾人驚詫之時,吳江龍卻哈哈笑了,“您不愧是大領導,什麼也難不住您。”
“小樣,跟我玩這個!”池永傑笑噱著說,“把酒拿來。”
別看刺猥長滿了刺。但他也架不住用火燒。都說真金不怕火煉。一旦金子被燒過,其成『色』也沒有原來的鮮亮。 何況是內體的刺蝟了。人怕你,可火不怕。
刺蝟一旦到了危機時刻,總要把自己的身體蜷曲一團,讓刺朝外,身體主幹部分全都處於包裹之中。這樣一來,任何動物就是想吃他,也無從下嘴。可人就不同了,自有一招。
當他們看到刺蝟做出這種動作後,便用樹枝挑著,丟入黃泥中,讓他一打滾,混身沾滿泥土。這樣還不算,接著又往它身上不斷地裹泥,直到全部包裹住為止。
然後在旁邊架起一堆柴火,等燒出火炭之後,把刺蝟向上一丟,繼續加柴,上下一起加火。直到把刺蝟上面的泥,燒乾,一敲便碎為止。這時,刺蝟的那些刺,早就變成灰了。等把泥塊敲掉後,裡面不就剩下了噴香噴香的肉味了嗎?
有人說,刺蝟是保護動物,這樣吃了,等於犯法。
這要看在什麼年代,在什麼地點。那個時候,中國好像還沒頒佈動物保護法。再者說,就是頒佈實施了,也難保有個別人不偷嘴吃!
“快,把酒拿來。”吳江龍跟著重複一句。
不等酒菜上齊,眾人盤腿坐在地上,圍著雨衣上鋪滿的食物開始暢飲。說是眾人,其實無非就是在偵察大隊中有頭有臉的人物。也無非是吳江龍、李森、葉正還有一分隊長等,那些戰士們自然沒有上場陪參謀長的份。
這時,通訊員把幾個綠『色』喝水缸子擺在眾人面前,然後抓著水壺朝裡倒酒。
“我說吳江龍,你這是酒啊!還是水啊!”池永傑疑『惑』地問。
“當然是酒了。”吳江龍回答。
池永傑把倒上酒的缸子端起來,聞了聞,說,“嗯,是酒。”然後小口抿了一下,吧噠幾下嘴,“不錯,不錯,”
“參謀長,您如果能猜出這是啥酒來,我就陪您喝了這一大缸。”吳江龍端起一茶缸酒說。
“拉到吧!我可不鑽你的套。全國有上千種酒牌子,我能一語中的。你這是想讓我多喝,硬找理由。”說著話,池永傑端著酒缸,朝眾人一晃,“甭管他是什麼酒,咱先來一口。”
眾人端著水缸子,陪參謀長呷了一小口。
誰都知道,現在是野外訓練,科目繁多不說,還有那麼多戰士等著呢!如果一個個喝的酩酊大醉,自然會有違自身形象。吳江龍也深知這一點。不過,今天參謀長來了,總要表示一下,這也是官場上的通病。沒有酒,豈不是太寂寞。
於是,幾個人大聲小嚷地邊喝邊嘮。
等到一水壺酒下肚,雨衣上面的食物也跟著一掃而盡。參謀長池永傑似乎很盡興,把杯子往地上一放,高興地說,“吳江龍,你今天算是給本參謀長出了個難題。”
吳江龍一楞,其他人也停箸看向池永傑。
池永傑接著說,“在營區內不讓飲酒,這是本參謀長下的令,可今天,又是本參謀長帶頭違返了這個令。你說,是不是難題。”
眾人見池永傑說的很隨便,臉上又帶著戲笑的表情,於是,都很放鬆地在他說完後,一齊笑。
吳江龍先回話到,“參謀長,這叫此一時彼一時。”他頓了頓,“現在,戰士們整天在叢林裡鑽出鑽進。這裡哪有一點乾燥的土地。到處是『潮』溼、悶熱。長久這樣下去,戰士們不染上溼熱病才怪。別看酒不是啥好東西,但它卻能防止這個病。讓戰士們保證有足夠的體力進行訓練。”
吳江龍一說完,池永傑接過來說,“這麼說,你這酒是早有準備了,不僅如此,在戰士中間也有了。”
吳江龍詭譎地一笑,沒有回答,但也不置可否。
池永傑轉向李森,問,“李森,吳江龍說的可是真的?”
“是這樣,參謀長。”李森說,“當我們現戰士中有人病後,一位當地老鄉給出了這個偏方。經過試驗後,還真有效。現在戰士們就是在這裡呆上一天,也不會再怕這裡的『潮』氣了。”
“如果真如你們所說,那就寫份報告上來。在全團推廣,讓所有戰士都喝酒。”池永傑很嚴肅地說。
吳江龍一看情形不對,趕緊解釋說,“參謀長,我們這是靈活運用。酌情處理,哪能讓戰士們喝酒呢!”
“又來了吧!”池永傑看向吳江龍,“說喝酒好的是你,說不好的還是你。你是羊皮襖翻穿,裡外都是理了。”
吳江龍不好意思回話,只是抿嘴笑。
池永傑從地上站起來,“報告就不用打了。不過,你們要掌握好尺度,決不能讓戰士們形成喝酒習慣。到後來,部隊沒訓好,卻訓出一幫酒鬼來。如果直那樣,看我不收拾你們倆。”
說完,臉上的陰雲也跟著散盡。
吳江龍會看池永傑的臉『色』。見他有了喜『色』,而且也把話放開,那還怕什麼呢!所以,他和李森兩個人壓在心上的石頭算是落了地。
吳江龍說的都是實情。這裡緊接近於亞熱帶氣候。面對滿山遍野的叢林『潮』溼,這些來自於北方的戰士們很難忍受的了。苦不怕,累也不怕,可這種挨哪哪溼,坐哪哪『潮』的罪還真是不好受。一天訓練回來,汗水打溼的衣服就夠受的了,再捱上被『潮』氣燻扁了的被褥,那可真是溼上加溼。
眼下,參加訓練的這些戰士,可都是十七八歲的青年,他們在累了情況下,一般都是不管不顧,撈哪躺哪,而且是一躺就睡著。
人是休息上了,可溼氣並沒停止侵襲。一覺醒來,興許骨頭縫裡都進入了『潮』氣。常此一往,人怎麼能不生病。
這不,偵察大隊拉到這裡訓練沒多久,便有幾個戰士出現了風溼症狀。這才僅是先病的幾個人,如果多了,那不就成*煩了。如果胳膊腿都不好使了,那還怎麼去打仗。後來經過查證,這才知道是『潮』氣惹的禍。
李森想要讓戰士們停下來,歇歇在說,可吳江龍不幹。
吳江龍說,“啊!有溼氣就不訓練了,越南戰場上的溼氣比這還重,戰鬥不也是照常進行嗎!”
吳江龍急歸急,但也不能不看現實。
有溼氣這是沒辦法的事。但是,現在是訓練期間,能解決的問題,為什麼不解決呢!於是,李森特意走訪了當地人,便找到了喝酒去溼這個偏方。
一說這個,沒有人不明白。我們的老祖宗早就在《黃帝內經》中把酒的好處大說特說一通。酒是好東西,能解乏,也能去病,但喝多了,人就鬧酒瘋。但這怪誰呢,還是怪自己,關鍵是不能適可而止,過了這個度。如果酌量的話,不就是很好嗎!
就為這,部隊才出現了禁酒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