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眼中沒有淚水
吳江龍看了看因脖子斷裂,腦袋耷拉到地上的敵人。明知他已經死了,又在他身上狠狠踹了一腳,罵道“他媽的,什麼玩意,敢背後朝老子開槍。”隨後啐了一口,“我看你還開不!天生陰謀家。”罵完後,便手搭壕溝沿,跳上開闊地,真奔劉嶽。
劉嶽整個人粽在一起,倒在地上。臉部變成了焦炭狀。身上幾處沒有燃盡的衣物,還在冒著餘煙。
吳江龍跑過來,打滅劉嶽身上火,抱起來,急切呼喚“劉嶽、劉嶽。”
劉嶽喘著遊絲般地氣息,睜眼看著吳江龍,嘴唇不易覺察地動了動。
“排長,劉嶽還活著。”吳江龍喊。
李森跑過來,見劉嶽還活著,也是驚喜交加,命令身邊兩名戰士
“鍾曉、智力,你們倆個立即把劉嶽送到野戰醫院。”
“是”
幾個戰士一齊動手,砍掉幾根樹枝,做成一付簡易擔架,由這兩名戰士抬著,把劉嶽送下了山。
戰場上不僅有硝煙,而且有俠氣、有豪情、有痛不欲生的親合力。即使是一個懦弱的人,在經歷一番血肉橫飛的場面後,不是被嚇風、嚇傻,就是變得狂、野。不知生死為何物,不惜身體為何生。
這時,一股男兒血『性』的傳染,比sas病毒來的更狂暴,更迅猛。
吳江龍看了眼走下山坡的兩名戰士,揀起地上一挺輕機槍,不等排長李森下命令,喊了聲,“弟兄們,給劉嶽報仇。”
戰場上不需要眼淚,不需要哀號,更不需要對死傷人員的憐憫。在生與死之間,每個人的機率都是均等的。做為戰士不是為戰而生,就是為戰而死。戰場上的每一個戰士,可以說,一卷入戰鬥就等於在閻王爺的生死薄上籤了字。
吳江龍下意識地用左手『摸』了『摸』上衣兜,裡面裝著兩張紙。一份是入黨申請書。他參軍才半年,知道自己還不具備成為一名『共產』黨員的資格。但是他在另一張紙中,卻給自己打了證明。內容很簡單,就是在他獻出自己生命和鮮血後,讓組織相信他已具備了『共產』黨員條件。
七十年代的戰士們,一直把入黨看成是人生的最大亮點,把黨的利益看的比自己生命還重要。如果一個士兵,服役三年還不能入黨,在父老鄉親面前,還真有點抬不起頭來的慚愧。
吳江龍只讓悲慼在臉上一閃,便在瞬間內調整好了情緒。出誓言後,他第一個跳下壕溝。
在他身後,二十幾名戰士也都一聲不吭地揀起槍,跟著他向前走。
突然,從689高地上有十幾枚12o*飛了過來。一時間,23o高地硝煙四起,完全被炮彈覆蓋。
當689高地上的敵人現23o高地失守後,便利用炮火,想把攻上山頭的中國軍人壓住,然後,派兵組織反擊,企圖收復失地。
炮火剛一停止,就有十幾個敵人出現在23o高地通往689高地的壕溝內。
走在最前邊的吳江龍,根本就沒理會砸過來的敵人炮火。一心想著衝上689高地,消滅敵人,與劉嶽報仇。一捌彎,與出現在捌角處的敵人幾乎要碰個滿懷。
這十幾個敵人是689高地的預備隊。他們認為,攻上23o高地的中國軍人,體力已嚴重消耗,短時間內根本恢復不過來。所以,他們想趁此機會,在炮火掩護下奪回23o高地。卻沒想到,會在半路上與吳江龍他們相遇。
沒等敵人反應過來,吳江龍先敵開槍,衝在最前邊的兩個敵人一下子被打倒在地。
後面的敵人扭頭往回跑。
吳江龍和戰士們在後面緊追。
突然,一個暗堡內的機槍響了。
“噠噠噠”的機響聲,立時卦鎖住了向前追擊的二排。
“無後座力炮。”李森催促炮手上來。
無後座力炮上來後,朝著這個暗堡連開五炮。
由於暗堡地勢很低,打過去的炮彈都從暗堡頂上飛了過去,一沒中。李森命令炮手繼續開炮。
炮手趴在地上,耷拉下頭,無奈地說“排長,只有五,全光了。”
“怎麼不多帶點?”李森憤怒地向炮手火。
炮手哭喪著臉不敢應聲。
“機槍,機槍,給我壓住敵火力點。”李森喊完,跳上壕溝就要往前衝。
吳江龍明白李森目的,一把將李森拉下壕溝“排長,你在這指揮,我去。”
吳江龍爬上溝沿,向暗堡『摸』去。
這時,據守在689高地上的一挺高『射』機槍看出了吳江龍企圖,“噠、噠、噠,”不停地向他『射』擊。
吳江龍做著前撲、跳躍各種動作,把高『射』機槍視線引入草叢。當這挺機槍因失去目標,正在找尋時。吳江龍卻突然出現在暗堡附近,沒等高『射』機槍瞄準鏡抓住他,他猛地向暗堡甩出兩顆*。
“轟、轟”兩聲響後,他又跳了下去。
剛剛解決掉隱藏在壕溝裡的暗堡,壕溝前方又連續出爆炸聲。只見壕溝牆壁紛紛倒塌,前邊的路被堵死了。
敵人在挖深壕時就做了兩手準備,為保住689主陣地,一旦23o或是457高地失守,他們就點著引線,炸燬通道,防止被人利用深壕攻擊主陣地。
李森見通向689高地的深壕被毀,憑二排單股力量很難拿下高地,於是決定改變方向與連長匯合,然後取道進攻689高地。
李森從電臺兵手裡要過884電臺,直接與連長史國柱通話。
“森林、森林,我是河流,聽到請回話。”
對方出訊號“收到。河流,我是森林,有話請講。”
“森林、森林,我們已吃下豬頭,請問你方戰況。”
“我正在攻擊457高地,快到山頂了。”
“森林,要不要我方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