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看似都在朝著好的方向前進。
但在等錄取通知的間隙,卻出了一件事,不是江洲和封陽出了事,是景行家出了事。
景行父母在他初中的時候出了車禍,在醫院一年花了很多錢,一直都是景行在扛著這個家,還有爺爺奶奶姥姥姥爺加上景塵這個弟弟。
一家子的重擔全部都壓在景行一個人的身上。
結果在景行考上朝航這個大學的時候,景爺爺和景姥爺同時出了事,一個重度酒精肝,到了必須要換肝才能活下來,一個心臟必須做支架手術。
但當初景爸景媽欠的錢,景行這幾年才慢慢的還清,身上僅有的一點錢都是為了大學準備的。
兩個老人的手術都不是小數目,景行去哪兒拿這麼多的錢出來。
江洲帶著封陽還有幾個家長贊助的錢到醫院的時候,景行正跪在地上,哭到渾身顫抖,不出任何的聲音來。
兩個人嚇了一跳,匆忙上去抱著景行“景哥。”
景行死死的攥著江洲的手臂“我怎麼辦?我能怎麼辦?我還可以怎麼辦?”
封陽看得眼眶紅紅的,景行何曾在他們面前哭成這樣子過“景哥……這是怎麼了?”
景行的聲音在抽噎,在抖,幾乎一度失聲到字不成字,句不成句。
“我和時漫分開了。”
“景哥,你怎麼……”
景行抱著自己的膝蓋,眼前的情況並沒有給他太多傷春秋悲的時間,但他心疼,根本忍不住,四肢百骸間透著的疼一度讓他連站都站不起來。
“不分手麼?她為了幫我籌錢,一度累到暈倒,這是我的事,她卻也攬到了自己身上,我何德何能,我有什麼資格,我憑什麼拖著她?憑什麼拖著她邁向更好的未來?”
……
景行只給了自己一天的時間,後來的日子裡就在家,醫院不停連番轉,江洲他們後來才知道,在景行和時漫分手的那天。
時漫往景姥爺和景爺爺的醫療號上存夠了足夠的手術費,用的是她省狀元的獎金。
等景行反應過來的時候,時漫已經走了,徹底的離開了。
封陽知道的時候,又是惋惜,又是心疼,為景行惋惜,為時漫和景行心疼。
“江洲,如果是你,在這樣的情況下,你會怎麼選擇?”
封陽的眼眶紅紅的,這段時間他們也經常跑醫院,本來約定好的畢業旅行也沒有去。
那是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時時會護著他們的景哥,他們不可能會置之不理的。
江洲側眸看向封陽,忍不住揉了揉封陽的頭,怎麼選擇?他早就選好了。
他和景行做出的選擇一樣,他總不能拖著那個人和他共墜深淵,深淵有他一個就夠了。
在知道自己喜歡封陽的時候,擺在他面前的就兩條路。
一條是他現在選擇的永埋心底,第二條就是將封陽掰彎,他們本來就是好兄弟,好朋友,他有各種各樣便捷的方式。
他可以引導封陽,封陽本來從小就比較依賴他。
只要他肯,只要他想,他有各種各樣的方式可以掰彎封陽,讓封陽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