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無人的小巷,哪怕經過了幾個人,也被剛剛女生那撕心裂肺的嚎哭給嚇跑了。
抱著事不關己的態度,也沒誰上來湊熱鬧,至於有沒有人報警,就更不知道了。
時漫冷冷的看著她們,扯了扯布條一樣的衣服轉身就走。
那領頭的女生像是回過神來了,為了挽回點面子,小聲的嘟囔了一句“瘋子。”
時漫猛的頓住腳步,那女生立刻瑟縮了一下,也不再敢看時漫,只連忙招呼了其他幾個人“走啊,還不走麼?”
說完,就在其他人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時漫渾身疼得不行,但好在都是些皮外傷,書包緊緊的抱在身前,衣服實在被扯得太破了。
大熱的天,她就這麼一件T恤,要不是因為這T恤是棉布的,她現在大概早就衣不蔽體了,和裸/奔沒什麼兩樣。
路上沒什麼人,這讓時漫不至於被太多人看到。
臉上捱了不少下,黑框眼鏡也被打得戴不上了,嘴巴里隱隱的有鐵鏽味,舌頭在牙齒上掃了掃。
都是血。
時漫嘆了口氣,晦氣得很,轉學來一個星期都沒有,就遇到這麼多爛事,就不能讓她好好的,安安分分的過完這一年麼?
在雅寧的時候她只是不想計較,被打得多了,也有了免疫力,就懶得和他們計較這些。
反正在她看來,不過都是些小打小鬧,挨一巴掌踢一腳,不算什麼,她也不是怕時知幸,是真的覺得麻煩。
要是還了手,後面要處理的後續就太麻煩了,要面對時安時宇和蕭清雨的詰問,無休止的怒罵和責怪。
真的累。
但是她沒想到來這還要經歷,為了一勞永逸,只能狠揍一頓,至於以後,要是每天都要打一架,就當為高考備戰解壓了吧。
打了一架,今天考試那點憋悶煩躁的心情都舒暢了不少。
隔著幾米到院子,時漫抬頭就看到了有個人懶散的靠在牆上,低著頭玩著手機。
修長筆直的雙腿架著,一隻手插在褲兜,一隻手在手機上戳戳戳,額頭的碎微微的垂下來,路燈的光朦朧的罩在他身上,像是一幅畫報。
也不怪每天課間都有女生打著各種藉口來七班觀光了,就這張臉,這個身材,確實是人間值得。
若是讓攝影師看到,咔嚓兩張,不用修就能出片,因為實在是太有氛圍感了。
時漫一看那懶散的樣子,就知道是景行。
不過他大晚上的不回家,不出去玩,站在院子門口乾什麼?
景行聽到腳步聲,略略抬起頭,掃了眼時漫轉身就進院,時漫一怔,這是在等她?
卻見景行開門的手頓住,一臉驚訝的轉過頭來,看著時漫“你打架了?”
時漫手還抱著書包,肩膀上的衣服裂開一個大洞,只看到了隱隱約約的肩帶。
景行的眉頭一皺,條件反射的就要脫自己的衣服,時漫一愣,聲調都變了“你要幹嘛?”
景行觸到自己肚子上的腹肌才反應過來,他也就只穿了一件T恤,要是脫了,就沒了。
時漫擺擺手“我沒事,你回去休息就行。”
景行提前交的卷,去了趟網咖,幫人打了一局遊戲,他不能不賺錢,當代練,看網咖,檯球館,迪廳什麼的。
只要有人找他做事,他就去,反正大家都知道他,錢都是現結。
跟了時漫幾天,那些高利貸的人也沒來找過時漫,所以景行以為沒事了,誰知道就鬆懈了一晚上,時漫被人打了。
因為時漫那次毫不猶豫的撲在景塵的身上,景行沒法對時漫置之不理,
看著景行還愣在那看著時漫,時漫嘆了口氣“就幾個學生,跟我要錢,我真沒事。”
說著,時漫刻意忽略掉景行的眼神,只用一個破得不像樣的背對著景行,開啟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