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漫將這幾天自己出的試卷和整理出來的資料一股腦了出來。
因為有省狀元的光環加持,資料賣得很快,但一科也就幾十,而試卷主要看的是長尾收益,不是一蹴而就的。
就算肝臟移植手術需要等,時漫和景行也必須將錢全部都準備好。
以防萬一,這是時漫自己想的,既然選擇了在一起,時漫就決定和景行同甘共苦。
隨後的幾天,景姥爺和景爺爺在各種檢查中度過,景行去做了檢查,若是可以,他準備好了給景爺爺移植的準備。
時漫每天只睡兩三個小時,其餘的時間全部都用在了出卷子和整理資料的事情上。
但杯水車薪,幾天下來,時漫也只賺了一兩千塊錢。
第四天,景行在醫院做完了檢查,第一次回家,這幾天景姥姥和景奶奶醫院家裡兩頭跑,也顧不上和時漫說話什麼的。
四個老人湊了湊,也只湊出來了六萬多,景姥姥和景姥爺幾乎把外債全部都還完了。
景爺爺和景奶奶根本就沒有什麼錢,每個月的那點工資,除去吃藥和一些開銷,所剩無幾。
時漫正在出試卷,聽到了敲門聲,連忙站起身來去開門,她好幾天沒和景行見面了,只在手機上給景行轉了三萬塊錢,讓他先用著。
兩個人的資訊也不怎麼同步,景行奔波在湊錢檢查和醫院裡,時漫則是整日坐在電腦面前。
開啟門,一眼看到景行,時漫只覺得心臟都縮成了一團,不過短短三五天,景行瘦了一大圈不說,眼下的烏青實在是太重了。
景行看到時漫,牽強的笑了笑“星星……”
時漫唔了一聲,不敢多說話,怕哭腔太重,讓景行的壓力更重,景行有些堅持不住,直接倒在時漫的肩膀上“星星,我好累啊。”
時漫忍著淚意,將景行扶進屋裡,那邊太壓抑,時漫知道景行不想回去,乾脆將景行放到了自己的床上。
景行將頭埋在時漫的枕頭裡,眼眶酸澀到不行,不能哭,不能倒。
時漫像是有讀心術,沒說什麼安慰卻不實用的話,畢竟說得再多,不如做出來。
“餓不餓?”時漫摸了摸景行的頭“我去給你買點吃的?你也知道我沒有廚藝,只能買了。”
景行悶在枕頭上搖了搖頭“不用,我就是好累啊,我睡一會兒好不好?”
時漫將房間裡的空調調了個合適的溫度,再將被子蓋在景行的身上“好,睡一會兒吧。”
像是知道這裡是最後的溫暖,不過幾秒鐘,景行的呼吸已經勻稱了下來,幾天了,他沒有睡過整夜覺。
景姥爺不做手術,要把錢留給景行和景塵讀書,景行好說歹說,才讓他同意將自己那六萬多拿出來做自己的手術。
加上景行之前存在醫院的,景姥爺手術不成問題,他只是心疼兩個孩子,沒爹沒媽還要被老人連累。
而景行的檢查結果出來不達標,沒有移植條件,景爺爺在病房破口大罵,指著不過十二歲的景塵,讓景塵去做檢查,讓景塵給他移植。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
景行一面要安撫景姥爺,一面還要面對無理取鬧的景爺爺,還要到處去想辦法籌錢,身心俱疲。
連著幾天,每天晚上都只睡了一兩個小時,今天白天暈倒在醫院,被景姥姥哭喊著回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