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漫是不被人盼望的。
和時知幸不一樣,單看名字都看得出來。
時漫的漫是漫不經心隨處可見,無所謂的漫。
時知幸名字中的知幸,意思是,知道她的存在,就是幸福。
從小時知幸就告訴了時漫身邊所有人,她是小三的女兒,說得多了,時漫也就沒那麼在乎了。
但時知幸也怕別人說她的家庭不和諧,所以她從沒有說過時漫是時安的孩子,所以時漫不僅是小三的女兒,還是個不知道自己爹是誰的野種。
就連江婉,其實也是沒有盼望過時漫的,一開始懷上時漫的時候,時漫是江婉拿捏時安的把柄,後來這個把柄不起效用,江婉一度想打掉這個把柄。
後來還是信佛的時安覺得,總歸都是一條命,給了江婉一筆錢,江婉才勉為其難的生下了時漫。
十七年,江婉除了要錢會給時安個訊息外,從來沒有主動問過時漫一句,長得好不好?有沒有生病?乖不乖?
一句都沒有。
所以也從來沒有人會告訴時漫,江婉的事,兩個人就像兩條永遠不會相交的平行線,唯一的聯絡,就是江婉孕育了時漫,僅此而已。
直到時安要把時漫送走,需要一個名義上的監護人,時安才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裡翻出了一張江婉的照片,找出了一張江婉的照片,指著上面那個笑得爽朗開懷的美人說“這是你媽媽。”
什麼時候睡過去的,時漫完全沒印象。
牌局散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過了,江婉打著呵欠開時漫屋裡的門。
一擰,現時漫反鎖了,一點沒想過這麼晚了會不會打擾到時漫,直接大力“砰砰砰”的敲門。
“漫漫,睡了麼?”
時漫渾身痠疼的薅過旁邊的手機,o33o。
撐著坐了起來,搖了搖頭,就這麼睡了這麼久,鼻子有些堵,肚子裡也空空的。
“漫漫,你在幹嘛呢?快來開門!”
時漫慢騰騰的起身,面色有些不悅的開啟門。
江婉像是絲毫沒看到時漫的臉色,直接側身擠進屋裡“你這孩子,鎖門幹什麼?”看了看四周,江婉也沒說什麼要幫時漫收拾的意思“我忘了這屋裡什麼都沒有了。”
說完,江婉看向時漫“哎,你爸給了你多少錢啊?”
時漫定定的看著江婉“沒給,爸說給你了。”
江婉立刻瞪大了眼睛“每個月就給我一萬讓我養你?咋的,你不是他的種啊?你去給你爸打電話,說不夠,讓他每個月再多打點來,憑什麼時知幸每個月零花錢都是兩三萬?”
時漫定定的聽著她說“要要你自己要,我不會跟他要錢的。”
“你這孩子,你爸有的是錢,再說了,一萬,還不夠我打一場牌的,你看啊,給你這屋裡添東西要錢吧?你吃要錢吧?你喝要錢吧?你不要,你喝西北風麼?”
江婉像是不信,直接開啟時漫的行李箱,手機就那麼放在床板上,江婉也絲毫沒有要尊重時漫隱私權的意思。
“你怎麼就這麼點東西?你爸給你買的包啊鞋啊什麼的,可都是貴价貨,能賣好多錢呢。”
江婉動作粗魯的將行李箱揹包裡的東西全部抖擻開來,就那麼攤在滿是灰塵的地上。
拿著手機幾乎把時漫手機裡所有的app都點開了一遍,確認餘額只有幾百塊,一張銀行卡,一張現金都沒有後,江婉“砰”的把手機砸到床板上“你爸打叫花子呢是不是?就給這麼點錢,你怎麼不知道多要點?啊?”
“快,給你爸打電話,要十萬!”
像是覺得十萬不夠,江婉在屋裡焦躁的轉來轉去“不,要五十萬!”
時漫充耳不聞,東西被翻得一團亂,時漫緩緩的走過去,將被翻出來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摺好放回箱子裡“要要你自己要,我不會要他的錢,我來這也不是要和你一起住,我來這,只是告訴你一聲,我來了,僅此而已,以後我自己一個人生活,不需要你,還有時安再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