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腳三打電話過,說費了一番功夫,終於把林東的嘴給撬開。
言語中有邀功的意思,但更多的是得意。
這塊硬骨頭,硬生生被他折磨成了軟骨頭,所用手段駭人聽聞。
王尋沒空聽他先撤的功夫,直接問背後之人是不是容博。
這是他的猜測,因為最想要他命的人,那只有對他恨之入骨的容博了。
對方的兒子容勝,那是給王尋算計死,白人送黑人,經營的食品廠也被搞垮,注入大量資金的廣告公司被耗死,家產敗光,還欠了一屁股債。
高腳三說有兩個人,他說出第一個名字,王尋臉上沒有任何波瀾,說出第二個時,他就有些驚訝了。
王尋沉思了片刻,開口道“這次你辛苦了,你墊的醫療費還有兄弟們的藥費辛苦費,我會讓文哥給你轉過去……”
“謝謝王哥!”高腳三在電話裡連聲說謝謝,又詢問道“那這人怎麼處置?”
“這事你處理就好!”王尋交代完,隨後結束通話了電話。
轉身便看到倪陽和黃明站在了監護室的大玻璃窗外,倪陽的臉色不是很好看。
王尋嘆了一口氣,硬著頭皮走上前去。
“倪叔,黃哥,你們來了!”他打招呼道。
“人脫離危險了嗎?”倪陽沉聲說道。
“暫時脫離危險了,還需要觀察幾天,如果沒什麼問題,就轉入普通病房!”王尋說道。
倪陽看出了王尋的自責神情,深吸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這事情不怪你,那幾人的身份都查明瞭,都是練過的!”
“小楊是你的保鏢,關鍵時刻肯定要保你周全!”他繼續說道。
“倪叔,這背後肯定有人暗中幫襯著,哪些人……”
“你放心,他們一個也逃不掉,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倪陽眼神變得極冷,聲音更加冰冷,“該是時候清理一些蛀蟲了!”
三人聊了一會兒,倪陽和黃明公務在身,沒能繼續留在這裡,便交代王尋好好照看楊志強,附近轄區的派出所可以信賴,還給他一個手機號碼。
目送兩人離開,王尋掏出手機給董文打了一個電話,交代了一些事情。
夜幕降臨,合流縣城郊外偏僻之地,一個滿身是傷的青年,一瘸一拐地從林子裡走出來。
林子裡邊還傳來一陣狗子的狂吠聲,他聽聞之後,面露恐懼,連忙加快了步伐。
他的身上有好些抓咬的痕跡,左臂更是血肉模糊,鮮血染紅了衣服。
身上的血跡早已被風乾,血慢慢止住了,疼痛感卻是更加強烈。
一直走到大路邊,他才敢停下來歇一口氣,眼中兇光駭人。
“沒想到我林東還能活著走出來,王尋你的婦人之仁,註定成不了大事,我會讓你後悔放過我,今天受的折磨,來日一定百倍奉還,你的家人也不能倖免!”林東自語道。
一邊沿著路邊往前面走,他一邊在想著怎麼在劉春生那邊糊弄過去,好繼續借助對方的實力,來積攢自己的實力。
忽然,一陣刺耳大貨車的鳴笛聲,在他的身後響起。
林東感覺耳膜生疼,腦袋嗡嗡作響,一時之間竟愣在原地。
“砰!”
大貨車直接開過來,他整個人被捲入車底,伴隨著急剎的慣性,被拖行了幾米遠,車輛才停下來。
車門開啟,司機是一個老實巴交的中年人,從上邊走了下來,來到車頭看了一眼,只見林東被卡在車輪底下,腸子都被壓了出來,無比地慘烈,人卻還有微弱的呼吸。
中年司機臉上沒有任何的波動,淡定地掏出煙點燃,塞入林東的嘴裡,另一支自己點燃長長吐了個菸圈。
“兄弟,抽完好上路,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人,到下邊找你該找的人告狀,別扯上咱,不然開大貨車找你家人說理!”司機唸叨道。
林東苦笑,吸著菸嘴角的血不停地流,閉上雙眼,慢慢沒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