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慧無奈一嘆,他說得不錯,在旁人面前,自己或許可以這樣說,在這個柳永面前,自己說再多都顯得蒼白無力。
那晚她確實春心萌動,想與這個男人共赴巫山,她已經付諸了行動,就算沒有真正失節,也不能再自詡清白。
姚文慧此刻心如死灰,恨不得在地上找個縫鑽進去,再也不見外人。
忽然男人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人之常情,你不必有什麼壓力。”
姚文慧愣了愣神,輕輕頷,尋了椅子緩緩坐下,轉移話題道“村子奴家是回不去了,只想將宅子和田產賣掉。”
“你覺得這可能嗎?”蘇牧搖了下頭,問道“許家在村子裡肯定有宗族在吧?”
姚文慧皺了皺眉,“有未出五福的叔伯在。”
“他們可曾幫過你?”
“從來沒有過,這次他們幫了劉二狗。”
姚文慧此時已經想到了什麼。
“這就對了,對於許家人來說你是個外人,將你趕走符合他們宗族的利益,房子和田地勸你就不要去想了。”
蘇牧倒不是不能替她出頭將房子和田地賣掉,但是大魏民間自有一套規則執行。
宗族勢力在村子裡擁有絕對的話語權,姚文慧的丈夫死時,兩人並沒有子嗣,這就註定了她得不到許家絲毫財產。
許氏宗族估計也沒有想到,她會在青牛村守五年寡。
現在生了這種事,許家又怎麼可能不趁機將她趕出青牛村。
聽男人如此說,姚文慧臉色變了變,“奴,奴家真的什麼都得不到嗎?”
“道理是這樣。”蘇牧頷了下,“你孃家沒有人了嗎?”
“小時候注月池過一次大洪水,父母那時候便去世了。是外公外婆將我養大,嫁到了青牛村,只是沒有想到......”
姚文慧微微失神,她現在相當於被許家掃地出門了,沒有了落腳的地方。
蘇牧道“那你只能去投靠外公了。”
姚文慧搖頭“他們已經不在了。”
“那就去投靠舅舅。”
“舅媽非常不喜歡我。”
蘇牧:“......”
“那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不知道。”
姚文慧根本沒來得及想今後如何。
此時房門被敲響,蘇牧開啟門走了出去。
來的是殷良和關雄。
蘇牧問道“如何了?”
“人已經派過去了,應該問題不大。”
殷良小聲回道。
清溪城西街一處小巷子裡。
崔暨和妻子正在房間裡研究如何交滿罰銅的事。
忽然聽到外面有人敲門。
崔暨急忙跑出來開門,卻見來的是一高一矮兩名陌生男人。
“兩位是......?”
崔暨並不認識兩人,並且兩人打扮樸素,也不是衙門的差役。
來人互相對視一眼,同時伸手將崔暨架回院子,將門一關。
崔暨感受到兩人手上的力道,心中大驚,正要喊叫,耳邊卻傳來安撫聲。
“不要喊叫,我們對你並無惡意。”
“兩,兩位有話好說。”
崔暨磕絆道。
“進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