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從東方的雲層中緩緩升起。
皇宮之中。
紫檀木鏤空雕花的龍床上,一男一女緩緩醒來。
皇帝的龍床很大,就像一個小房間,面屏式床圍,黑中泛紫的顏色,古樸深邃,渾身散著幽雅的光澤。
沈雲初似是如夢初醒一般,動了動疲累的身體,雪白藕臂環住蘇牧脖子,霧氣瀰漫的美眸一眨一眨“陛下,臣妾今日不想去御書房了。”
蘇牧呵呵笑道“天下是你們周家的,皇后不能總想著指望朕。”
“......”
沈雲初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給他。
“過兒難道不是你兒子嗎?陛下不能不講道理啊!”
蘇牧搖了搖頭,翻身壓在她身上,仔細看著她的眼睛。
“皇后真的不喜歡掌握權力?”
大魏到了這個地步,他能做的其實並不多了,不如讓沈雲初站在前面,自己做一個撒手皇帝。
沈雲初撇撇嘴兒,“不想,何況今日不同,陛下才回來,需要召開一次大朝會,安撫一下臣子們的心。”
“他們在想什麼,朕一清二楚。哪裡需要朕安撫。”
大臣與皇帝多數時候是相對立的,尤其是遇到改革的時候,雙方為了各自主張,經常爭的不可開交。
朝中雖然多數是蘇牧的人,但真遇到切身相關的問題,他們也會竭盡全力爭取。
蘇牧並不想與那些人做無謂之爭。
由沈雲初在前面頂著,遠比他這個皇帝出面要方便。
大臣敢跟蘇牧據理力爭,卻絕不會在朝堂上欺負一個女人。
“陛下為何就不肯出來處理政務呢!”
沈雲初好奇問道。
“朕治國用的乃是陰陽之道。”
蘇牧故作高深地道。
“什,什麼陰陽之道?”
沈雲初咬了咬銀牙,鳳眸斜睨。
蘇牧伸手捏了捏她挺翹的瓊鼻,解釋道
“皇后為陰,面對大臣時多用懷柔手段。朕為陽,推出政令時更加粗暴。”
“人嘛!都喜歡聽好聽的話,朕制定政策,皇后在朝堂上說出來,大臣們更容易接受。”
沈雲初搖搖頭“大臣們,哪裡有那麼好說話。陛下是不知道他們有多難纏。”
“跟他們打擂臺的事由朕來,皇后只需要穩住朝綱不亂便好。”
蘇牧又在有意無意地給沈雲初洗腦,讓她心甘情願出面頂在前面。
沈雲初咬唇思忖片刻,點點頭,“好像是這樣。”
拂曉剛過,宮門外,一眾文武大臣全部站在門口等待著。
沒有人喧譁,沒有人走動,都在那一動不動的站著。
皇帝回宮,必然會召開大朝會,他們都想好了今日要啟奏的內容。
皇帝三番五次不告離京遊玩,他們早就看不下去了,今日說什麼也要給他上一上課。
此時,宮門開了。
殷良從裡面緩步走出,唱道“聖人有旨,今日沒有大朝會。各位都去忙吧!”
“為何啊!”
“陛下今日不上朝?”
大臣們聞言內心激盪不已,很想進宮找蘇牧要個說法。
奈何,沒有召見,他們是不得入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