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輕輕點頭,問道“你要我對你負責?進柳府給我做妾?”
許晴微微顰眉,有些羞惱,如同被上司拿捏住把柄的女秘書,心中不願卻不得不那啥。
猶豫良久,許晴沒有回答蘇牧的問話,彎腰拿起地上的書籍,頭也不回的跑下了樓。
許晴逃出國子監,上了馬車,迷茫了許久,臉上忽然噌的一紅,暗啐道“哼!誰要給他做妾!”
她其實也明白,以她的出身,漫不說給人做妾,就是給人做正妻,都得好好挑選一番。
不是出身富貴人家的嫡長子,怕是都沒有資格娶她。
許晴今年十六歲,換到以前正好是嫁人的年紀,蘇牧對結婚年齡做過一次修改,男女都提高到了十八歲。
故此,許晴現在並未許配人家。
即便生了這檔子事,只要她不說出去,就不會耽誤她正常嫁人。
“燙......唔——”
許晴回到許府,讓下人準備好沐浴的熱水,將門一關,急忙更衣檢查傷勢,現並無大礙,這才放下心來沐浴。
暮色時分。
蘇牧正在屋裡面埋頭寫試題,殷良急匆匆上了樓,說沈雲初讓他儘快回宮。
沈雲初並未說原因,但她平時如非必要,不會急吼吼的派人來找蘇牧。
蘇牧知道她的性子,是個能挑大事的人,不是遇到了重大問題,不會派人過來。
故此,他沒有耽擱,趁著夜色未深,悄無聲息地離開國子監,返回了皇宮。
沈雲初和穆書蝶正在他的寢宮院子裡等著他。
蘇牧進門時,兩人正在交談。
穆書蝶道“睦州這件事如果解決不好,陛下就只能退步了。”
沈雲初點了下頭,看到蘇牧進門,急忙上前,“臣妾見過陛下——”
蘇牧點點頭,問道“皇后急著找朕可是有事?”
“是,是睦州出了事。”
“睦州?什麼事?”
蘇牧好奇道。
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睦州在臨湖西南,屬於山區,較為貧窮,在大魏存在感並不高,生多大的事,都至於急匆匆將他找回來。
穆書蝶提醒道“陛下,您莫非忘了,老夫人的孃家在睦州。”
她口中的老夫人,也就是蘇牧的生母方氏。
蘇牧愕然一怔,看向沈雲初,“皇后的意思,睦州生的事與母親的孃家有關?”
沈雲初點點頭,“陛下登基後,並未與睦州方家有過聯絡,方家礙於當初沒有管過陛下,也沒有刻意進京來攀附陛下,但無論如何方家都是陛下外公的家族。陛下登基後,方家在睦州的勢力隨之高漲,但凡方家要做的事,就是當地知州都得退避三舍,方家在睦州強取豪奪,時日一久,霸佔了數之不盡的良田,致使無數百姓成了流民。”
蘇牧皺了皺眉,“很多嗎?”
沈雲初臉色微變,“睦州本就是山區,田地非常稀少。傳來的訊息稱,當地百姓絕大多數都丟失了土地,如今只能依靠在注月池裡打漁為生,不少人離開睦州,到外面謀生,據說還死了不少人。”
蘇牧深吸了口氣,朝殷良道“去取江浙路輿圖。”
殷良急忙上了一旁閣樓,取了輿圖回來交給蘇牧。
蘇牧來到亭子裡,藉著燈籠光亮,在輿圖上仔細檢視一番,大概明白了睦州所處的環境和位置。
注月池也就是前世的千島湖,睦州州治所在叫做青溪城,正好位於千島湖中心區域。
這個地方人多地少,交通非常不便,相對較為貧窮。
如果當地出現權勢滔天的惡霸,百姓的日子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