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收起筆,將紙扇上的墨跡吹乾,旋即遞給了陳靈雁。
許晴和王滔滔急忙圍了上去。
“呀!”
三人仔細看清紙扇上第一列蠅頭小字,同時出一聲驚訝。
“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
“好詞!”
王滔滔眨眸望了蘇牧一眼,心中暗道明白如話,無絲毫的妝點,素面朝天,自有天姿底蘊。這位柳公子適才並不曾經過仔細構思、推敲,而是自然流利寫出,當真是位不可多得的才子呀!
一旁的許晴亦是緊盯著紙扇上的文字,心如驚濤拍岸能寫出這樣的句子,此人到底是何來歷?
陳靈雁美眸與蘇牧對視,嘴角含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
“漿向藍橋易乞,藥成碧海難奔。”
“若容相訪飲牛津,相對忘貧。”
許晴和王滔滔繼續看下去,直至讀完全詞,心情陷入了深深的惆悵之中。
這是一相思詞。
講的是兩個天作之合的情侶,卻偏偏因為某種原因不能在一起。
男子整日相思相望,不得相見,就如這年復一年的春色,竟不知都是為誰而來。
藍橋相遇也並不是難事,難得是即使有不死丹藥,也不能像嫦娥那樣飛入月宮與她相會。
可見兩人之間的阻力有多大。
若是能夠像牛郎織女一般,渡過天河團聚,即使拋卻榮華富貴,男子也是甘心。
王滔滔垂恭謹,雙眸微抬,悽然一笑“柳公子,世上當真有這般痴情男子?”
許晴微眯了眯雙眼,好奇道“柳公子,詞中女子去了哪裡?不能去尋她嗎?難道她死了?”
兩人礙於蘇牧和陳靈雁的關係,並沒有直接問他是不是詞中的男子。
陳靈雁偷偷望了蘇牧一眼,剛才她自我腦補了一番,認為這詞中的女主便是自己,蘇牧就是那個求而不得的男主。
而兩人中間的阻隔,則是士大夫們自認為的節操和臉面。
蘇牧回道“婚姻講究門當戶對,地位懸殊的兩個人,縱使有情,也註定終生無法成為眷侶。”
“哦。”
王滔滔和許晴同時輕哦一聲。
道理很簡單,她們一聽便懂了,也因此陷入了深深的傷感。
這人為何此時寫出一這樣淒涼的詞?
王滔滔和許晴同時看向陳靈雁,似乎從這詞中現了什麼驚人秘密一般,拉著陳靈雁往前走去。
“靈雁姐姐,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困難?”
“是呀!他沒理由寫出這麼一詞來,你們肯定是遇到了什麼困難。”
陳靈雁回頭望了蘇牧一眼,頷道“父親不會同意我嫁給他的。”
“為何?”王滔滔美眸微微失神,“柳公子有如此才華,遲早會考取一份屬於自己的功名,陳伯伯怎麼可能會放棄這種人才!”
“對啊!”許晴在一旁附和道“何況靈雁姐姐年紀也不小了,陳伯伯難道一點都不著急?”
陳靈雁搖了搖頭,將紙扇放在胸前,“不說我的事了,咱們去裡面看看。”
“好吧!靈雁姐姐若需要我們幫忙,記得跟我們講。”
許晴和王滔滔對視一眼,同時點了點頭,而後陪著陳靈雁逛起了夜市。
時間轉瞬即逝。
蘇牧陪三個女人逛完地下夜市,回到了地面上。
為了給兩人創造單獨相處的機會,許晴和王滔滔準備提前告辭。
王滔滔道“柳公子千萬別忘了將靈雁姐姐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