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搖了下頭,張口吟道“萬石千鈞積累成,未應忽此一毫輕。寒松瘦竹元清勁,昨夜分明聞折聲。”
這詩是蘇軾雪詩八中的最後一,他認為這是相當不錯的一,便選了這吟了出來。
“蹬蹬蹬——”
坤安榜聞言連退數步,震驚的看著蘇牧,口中喃喃自語“輸了,輸的徹底。”
坤裕楨怔然道“我兒這就輸了?”
岑丹秋美眸閃亮,心中微驚有如山石的雪都是積累而成,離不開輕如鴻毛的片片雪花。寒松瘦竹本是如此清勁,昨夜我卻聽到了它們被積雪壓斷的聲音。
四句詩沒有一句寫雪,卻從側面寫出了積雪之重。
景水芸好奇道“師姐,這詩很好嗎?”
“不止是好,而是好的離譜。”
岑丹秋美眸望向蘇牧的後背,芳心如被蠶絲纏繞般爭亂不休。
景水芸愕然“好的離譜?”
岑丹秋輕笑搖頭,她並不打算跟這個不喜歡讀書識字的師妹解釋什麼。
景水芸小聲嘀咕道“武功好,還會作詩詞,他到底是什麼人啊?”
將讀書作為副業的岑丹秋尚能聽出這詩的好壞,坤安榜這個寒窗苦讀十餘年的讀書人,又怎麼可能分辨不出來。
坤安榜怔然片刻,嘆氣道“我輸了。”
“你肯承認就好。比對詩詞,我蘇東坡還從來沒有輸給過任何人。”
他倒是不貪慕虛名。
蘇牧暗中朝關雄使了個眼色,轉身往臺下走去。
四個女人緊跟了上去。
姜結於看了董氏父子一眼,呵呵笑道“使者大人,咱們現在下山去?”
“嗯。”
關雄整了整衣襟,而後邁步離開。
姜結於交代姜夫餘幾句,隨之跟了上去。
溪爾亦是將溪巴叫到跟前,仔細交代了幾句,陪關雄下山而去。
“夫餘哥,老爺子讓我把他請過去單獨見面。”
“我家老爺子也要見他,不如一起吧!”
溪巴點了下頭,說道“此人文武全才,來歷恐怕很不簡單。”
姜夫餘拍了拍溪爾的肩膀,“走吧!用不了多久就能知道了。”
一個時辰後。
蘇牧帶著四女回到了溪氏駐地,在溪流兒的帳篷裡坐了下來。
溪流兒勤快的給四人斟著茶,兩隻烏黑的眸子,時不時朝蘇牧眨動幾下。
景水芸問道“我們可以離開這裡了嗎?”
姜依凌和溪流兒聞言都是嬌軀一僵,同時緊張的看向蘇牧。
蘇牧點了下頭“我準備明日就離開這裡。”
溪流兒聞言,面色一片慘白“那,那我,我們怎麼辦?”
姜依凌亦是拉了拉蘇牧的衣服,跟他討要說法。
蘇牧望了望兩女,“你們跟我一起走。”
溪流兒顰眉道“阿爸如果不肯答應呢?”
蘇牧笑了笑“相信我,他們一定會答應。”
岑丹秋和景水芸都是露出一副好奇的表情。
他怎麼會如此篤定?
蘇牧看到兩人的表情,只是淡淡一笑,並不打算解釋。
此時,關雄回到了下榻的地方,七位土司將他送回來後,沒有立刻離開,而坐在下位與關雄談起了蘇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