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衡問道“外面如何了?”
程燼無奈一嘆“明武司鑑和武德司出動了近萬人,百姓都躲在家中不敢出門,官員也都輕易不敢言說此事。”
程青凝皺眉道“防民之口甚於防川,他做得出,為何要怕人說!”
“唉!沒想到啊!沒想到。”程衡幽幽一嘆,“沒想到那個贅婿竟有如此魄力。”
程燼疑惑道“檄文不是公主出來的嗎?”
程衡搖頭“公主只是一個普通女子,如何做得了這等大事,肯定是他拿的主意,這次是真的難辦了。”
他早已對周熤失望透頂,如今沈雲初站出來要為先皇討回公道,他嘴上不說,心裡卻是支援的。
但程衡也有自身的顧慮,那就是如果蘇牧真的成功了,這皇位由誰來坐呢?
是沈雲初的兒子,還是蘇牧?
程青凝小聲問道“祖父覺得他能成功嗎?”
“不知道。”
程衡搖了搖頭,緩緩閉上眼,不再說話。
幾日時間過去,蘇牧以沈雲初的名義出的檄文,逐漸散播到了大魏全境。
各地百姓得知後,自是免不了咒罵周熤一通。
人們心中都有桿秤。
得了人家的皇位,卻又對過繼反悔,天下哪有這種好事。
你周熤既然要反悔,就將皇位還回去,這樣沒人攔著你認回生父。
但百姓們很清楚,這是皇族內部的事,至於誰勝誰負,跟他們關係不大。
而蘇牧恰恰要的就是這個名義,只要百姓選擇旁觀,他將皇位順利奪回來後,民間便不會有什麼怨言。
如此一來,他就可以透過沈雲初之手,掌控住這個漢人王朝,從而實現自己心中的抱負。
隨著時間的推移,大賀國和大真國也得知了此事。
此時大魏周邊正是牽一而動全身的局勢。
大真國皇帝阿布思利得知此事後,第一時間便召開了朝會,商討攻打大同府的事。
阿布思利四十歲出頭,正值壯年,自起兵以來,從未有過敗績,具備開國皇帝所有的特徵。
他那如鷹隼般的目光中充滿自信,張口說道“趁著魏國無暇他顧,朕準備出兵大同,徹底滅亡賀國,活捉拓拔野,你們可願意隨朕出征?”
“遵旨。”
大廳內十餘人一起領命。
靺鞨人是漁獵民族,而大真是沒有文官系統的,能跟阿布思利一起議事的人,都是他的兄弟和兒子,很少有外人。
故此,大真做出決斷的度,比之大魏要快上許多。
阿布思利一聲令下,二十萬大軍隔日便開拔往幽州方向而去。
賀國皇帝拓拔野對這個訊息同樣敏感,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阿布思利可能會藉機進兵大同,急忙派出人馬,於各要地嚴密設防。
阿布思利帶兵往幽州而來,卻不是要攻打幽州,而是想從幽州過境,由居庸關進入太行山脈,直逼大同府。
這條路足可以讓他少走千里地。
而顧焱與他一直在暗中有來往,只是借個路,自是不成問題。
大同府,拓拔野行宮。
拓跋青筠得知蘇牧在大魏造反的事,急匆匆來見拓拔野。
拓拔野得知她來了,停下與呂儉商議事情,將她召了進來。
拓跋青筠行禮完畢,問道“父皇,聽說大魏的駙馬和公主造反了。”
拓拔野點了下頭,“青筠為何關心起了此事?”
“大魏內憂將起,阿布思利會不會來攻打大同?”
拓跋青筠微微皺眉,望向拓拔野。
拓拔野臉色微變,露出些難言之色。
呂儉道“臣正在與陛下商議此事,覺得這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