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想得美。”蘇牧淡淡一笑,“張太妃不會以為打著為先皇鳴不平的旗號,就能將周熤趕下皇位吧?”
張泌涵怔了一下,皺眉道“你難道還有其他依仗?”
“身具大義只是一方面,真正起決定作用的是手中所掌握的實力。”蘇牧呵呵笑道“張太妃安心等著重回皇宮便是,無需想得太多。”
張泌涵搖搖頭,皺眉思忖片刻,問道“若真如了你的意,由過兒做皇帝,豈不是還得讓人來垂簾?”
蘇牧莞爾一笑,“這是當然。”
“那,那由誰來?”
張泌涵急忙問道。
蘇牧不假思索地道“自然是由雲初來。”
“呃。”張泌涵愕然一怔,她沒想到蘇牧會想讓沈雲初來垂簾聽政,思索了下,點頭道“你務必要小心楊太后。”
蘇牧搖了下頭,“她那問題不大,最難搞定的是那些大臣。”
“也是,你務必考慮清楚。”
張泌涵很清楚她和周雲瀾今後過的好不好,完全在於蘇牧和沈雲初。
故此,她才與蘇牧說這麼多話。
蘇牧點了點頭,“接下來只需耐心等待便好......”
......
五日時間過去。
周熤再次召開常朝。
大臣們6續入殿,一起行了君臣禮。
周熤冷著臉,擺手道“上次的事接著議,年關將至,今日必須拿出個定論才行。”
眾臣今日的情緒都不太高,因為這件事太過傷風俗,一旦落到了實處,民間過繼的風俗會受到巨大沖擊。
而因為此事產生的亂象,恐怕任何人都無法收拾。
徐濟微眯的老眼忽然一睜“臣有個折中之法。”
周熤點頭道“徐相請講。”
徐濟道“陛下可以有兩位皇考,一為生父,一為繼父,同為陛下的皇考,如此便可兩全其美。”
大臣們聞言都是怔了片刻,竊竊私語起來。
“好主意啊!”
“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如此,這次風波應該可以平息了。”
禮部尚書韓正奇輕輕一嘆,無奈地搖了下頭。
他作為執掌禮部的官員,非常清楚徐濟用的是暗度陳倉之計,是故意在混淆視聽,徐濟提議有兩位皇考,卻刻意忽略了一個最根本的問題。
周熤臉上露出難以言喻的喜色,正要說話,耳邊卻傳來一聲怒喝。
“荒謬!”程衡指著徐濟,怒聲道“敢問徐相,若是如此,將來陛下這一支算是誰的血脈?”
“這......”徐濟一時語結,他很清楚,過繼從來不止是一個稱呼問題,而是實實在在的血脈傳序問題。
他說周熠可以有兩位皇考,那周熠這一支到底是誰的子孫?
是周縉的,還是周宗立的?
這才是問題的根本。
一眾大臣聽了程衡的話,立刻反映了過來。
“是啊!這樣陛下到底算是哪一支的?”
“麻煩!實在是麻煩!”
見程衡三番五次出來阻止,周熠徹底怒了,瞪眼道“程衡,你到底要朕如何?”
程衡可是正宰相,是朝廷中樞權職最高的一個人,周熠這樣對程衡說話,顯然是不準備再給程衡留面子。
“臣,請陛下三思。”
程衡臉色鉅變,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