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快步追上藏書樓,問道“幼菱是覺得教書不開心嗎?”
晏幼菱不足回旋,回眸看了蘇牧一眼,低頭看著胸前抱著的幾本算學書籍。
“也不是不開心,只是覺得一個人怪沒趣。”
她一動不動的地站在那兒,抿著唇,垂著頭,睫毛微微顫動,看著有些嬌弱可憐。
雖是男裝,卻難掩那皎若秋月,燦如春華的俊俏芳容。
蘇牧微微一怔,暗道她若換上女裝,怕是不輸任何人。
“你......祖父怕你耽誤了婚事,不準備讓你教書了。”他磕絆說了句,幾步走上前,湊近她仔細打量了幾眼,深吸口氣,暗道一年半不見,她真的長大了,都有點裹不住了。
“你若不想教書了,可以跟我說。”
他離得太近,比她高了半個頭,偉岸的身材,令她感到一股壓迫感襲來,有些喘不上氣,臉上也泛起明顯的紅暈。
去年認識蘇牧時,她還是個天真的少女,活潑、爽朗,無憂無慮。
不知從何時起,她變了,變得多愁善感,時常一個人坐在樓下的池塘邊自哀自嘆。
前幾天見到蘇牧時,她眼眶紅了,久違的喜悅湧上心頭,令她那晚徹夜失眠。
聞著他身上散的男人氣息,竟有一股要撲進他懷裡的衝動。
想什麼呢!
晏幼菱心中一驚,急忙頷了下,走到桌前將書籍放在桌上,“我累了,要去歇會兒。”
她踩著樓梯上了三樓。
蘇牧不在的這一年,她早已鳩佔鵲巢將蘇牧的臥室霸佔了,有時候晚上還會留宿。
她撲在床上,枕頭捂著臉。
我......我這是怎麼了?
怎能如此不知廉恥呢!
還好及時掐滅了那種想法。
晏幼菱不禁暗暗自責起來,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十六歲正是少女的青春期,又有了心裡喜歡的人,有此想法再正常不過。
最近她很不開心,不開心喜歡上了一個有婦之夫,而且還是公主的男人。
漸漸地枕頭變的有些溼潤了。
而她也由於趴得時間久了,感覺胸口有些氣悶。
晏幼菱翻過身,皺著眉,纖手在懷裡一陣摸索,將裹在身上的布取了下來,而後長長地舒了口氣。
蘇牧在樓下愣了一會兒,晏幼菱的變化很大,與最初見她時相比,少了份純真,多了些憂鬱。
他攥了攥拳頭,指甲紮在手心,傳來絲絲疼痛。
兩人接觸的並不是很多,但也不少,他很喜歡當初那個純真快樂的小姑娘,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而是因為她總能給他一種輕鬆的感覺。
他一直以來都很享受這種感覺。
“噠,噠,噠......”
蘇牧邁步走上樓梯,到了門前,略一遲疑,伸手推開房門,邁步走入。
晏幼菱聽到聲音,扭頭看了門口一眼,見是他,又回過了頭去。
蘇牧走到桌邊坐下,望著兩三步外的床榻,她的肩部隱約顫抖,如此之近,令她非常緊張。
“幼菱最近很不開心嗎?”
晏幼菱“嗯”了聲,沒有回頭,輕輕頷了下。
蘇牧道“為什麼呢?”
晏幼菱身體一僵,顰了顰眉,心道還不是因為你,只是這種事怎麼好意思說出來呢!
她沉默良久,小聲道“婉清姐姐是你的女人,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