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縉咕嘟一下,嚥了下口水,而後重重點頭。
“朕雖從未帶過兵,你說的朕卻多少能懂,你此去西北要儘快立下軍功,朕也好提拔於你。”
他似是下定了決心。
蘇牧心有疑慮,不由問道“父皇想提拔兒臣,只怕朝中大臣不會答應。”
周縉望著蘇牧,輕輕搖頭道“這你無須擔心,朕自會設法解決。”
外男不得出仕的規則,確實在王永亦死後,延續了一百多年,但如今他周縉就要絕嗣了,怎麼可能還去緊守那個破規矩。
只有這麼一個女兒,不給他們夫妻點權利,待他死後,豈不是要任人欺凌。
“現在可以說給朕知道了吧?”
周縉又轉回之前的話題。
蘇牧想了一下,笑道“父皇買股票為的是投資作坊,本意看重的是作坊未來的收益,其實完全不用憂心股票現如今的價格,以兒臣愚見,股票價格遲早會升回去。”
“這朕都明白。”周縉皺眉深思片刻,又道“朕只是不懂,既然大家都看好作坊的未來,股價為何會跌去那麼多,甚至沒人敢再買入。”
“這......”蘇牧遲疑了一下。
周縉瞅了蘇牧一眼,怒問“朕可有薄待過你?”
他在打感情牌,怒只不過是為了皇帝尊嚴而已。
蘇牧無奈一笑,隧說道“歸根結底還是他們對作坊缺乏信心,一旦股價大幅波動,他們便會心中慌,由此引衝動,繼而爭相賣出,賣出的人多了便會令這種恐慌蔓延,進一步引盲從,賣出的人越來越多,股價便只能跌了又跌。”
周縉聞言思忖良久,有些聽懂了,又有些不懂,好在他信的過蘇牧這個女婿。
“你認為朕該如何做?”
蘇牧略一思忖,回道“父皇只需靜觀其變便好,明年自可見分曉。”
周縉點點頭,“也好,朕信得過你們夫妻。”
信得過你們夫妻。
說到底還是愛屋及烏,信任女兒的同時,連蘇牧一起帶上了。
周縉與沈雲初雖接觸的日子不多,然而他貴為皇帝,卻舉目無親,期望能從沈雲初這裡得到一份親情,自然對她偏愛有加。
蘇牧倒是多少能體會,因為他同樣是舉目無親,沈雲初是周縉唯一的血親,他不信任這個女兒還能信任誰?
“父皇萬不可將此事外傳。”
他出言囑咐道。
周縉微微頷“朕曉得了。”
蘇牧點點頭,上前兩步,伸手要去取那柄御劍,剛碰觸到劍身,便停了下來。
周縉微笑擺手“自己拿走吧!用完記得給朕還回來。”
“遵命。”蘇牧雙手將劍托起,轉身就走。
身後傳來周縉的聲音。
“你又得罪了一批人,不要在京城耽擱了,明日便輕裝簡行去西北吧!”
蘇牧停下腳步,點點頭,而後邁步離開。
兩人沒有說西北的局勢,因為蘇牧此去是先從小兵做起,前方軍情暫時與他關係不大。
周縉從沒認為過大魏會輸給烏桓,讓蘇牧去西北,只是讓他去鍍金,順利籠絡住一批軍中將士。
楊慶見蘇牧抱著御劍出來,眼神瞬間一凝,這個結果其實早在他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