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將軍此言差矣。”蘇牧一抱拳,表情雲淡風輕“我是守法良民,其中是非曲直,自有賈大人公斷。”
王景同咬著牙問道“敢問賈大人,這樁案子您打算如何斷?”
賈彥朝的品級比他高太多,他也不敢在賈彥朝面前放肆。
如果想強要說法,必須龍衛軍都統制徐友仲親自前來,而他來的話這個官司怕是要打到皇帝面前去了。
賈彥朝左看看,右看看,心裡急得像著了火一樣,他是哪一方都不想得罪。
將蘇牧判了,魏皇周縉肯定會暴怒。
周縉力排眾議為沈雲初建了公主府,足以說明他不會允許任何人針對蘇牧和沈雲初。
放了蘇牧,龍衛軍這邊又無法交代。
王景同回去肯定會跟徐友仲稟報此事。
賈彥朝沉默良久,深吸一口氣,抬手一拍驚堂木“今已查明,死者五人系因駙馬都尉蘇牧劍毒致死,與劉滿等人無關,本府現准許其脫罪放歸。”
蘇牧要力保劉滿等人,賈彥朝順水推舟先替劉滿等人摘清了罪名。
劉滿等人聞言面色大喜,紛紛看向蘇牧,心中對蘇牧的敬畏自然不言而喻。
人家可是當朝駙馬,肯為自己等人做到如此地步,著實難得,今後自己等人必要死命相報才行。
十餘人齊齊磕頭,拜道“多謝府尊大人。”
賈彥朝擺擺手,“去吧!”
劉滿起身來到蘇牧面前,躬身抱拳,帶著手下十餘人離開。
王景同和馬明遠直被氣的咬牙切齒,一個領兵兩千五百人的軍指揮使,一個領兵百人的都頭,是中低層武官的縮影,他們不是不知道蘇牧的身份非同小可,但他們更在乎自己的切身利益。
將領之所以能成為將領,最主要的一點就是能在必要的時候護住自己的部下,若失了這一點,今後在軍中的威望便會一落千丈。
籠絡不住部下的心,在上司那裡便不會被看重,隨時可能被人取而代之。
賈彥朝眼角餘光掃了王景同一眼,又道“此案非同往常,本府需仔細斟酌一番擇日再行宣判,你們回去等本府的訊息吧!”
說是擇日再判,其實是讓王景同和蘇牧去鬥法,最好鬧到周縉那裡去,由周縉來給出解決方案。
賈彥朝將這個燙手的山芋推給周縉,固然會惹的周縉不滿,但誰讓蘇牧是周縉的女婿呢!
你不管誰管?
見賈彥朝沒有直接判蘇牧無罪,王景同面色緩和了不少,掃了蘇牧一眼,抱拳道“如此我便回去等賈大人的判詞。”
說是如此說,他卻明白這件事只能讓上頭的人來出面解決,賈彥朝這個老狐狸肯定不會管了。
王景同說完直接離開。
馬明遠徑直跟了出去。
蘇牧看著兩人離開,搖了搖頭,抱拳問道“敢問賈大人,我可以走了嗎?”
賈彥朝聞言嘴角的鬍鬚抽動幾下,嘆了口氣,擺手道“望你好自為之。去罷!”
蘇牧點點頭,轉身向府衙外走去。
事情至此,其實各方都心知肚明,賈彥朝會一直壓著不判,龍衛軍想要說法,只能去皇帝面前要。
賈彥朝望著蘇牧離開,面露微笑,今後的事與我賈彥朝無關,事情如何,你們各憑本事。
圍觀的百姓紛紛散去。
蘇牧、程燼、林沉溪、楚雲心四人走出府衙大門。
劉滿等人急忙圍過來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