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縉打走蘇牧,也沒了繼續釣魚的興致。
返回御書房後,還在思考蘇牧說過的話。
總管李巖進入御書房站地御案一側候了起來。
周縉忽然抬起頭,問“人到哪裡了?”
李巖忙道“人到了黃河北岸,三五日內應該可以進京。”
見周縉點頭,李巖又道“姓6的已經去了。”
“他可有把握殺掉詹臺逸?”
“金供奉說6懸樓此行並不保險,敗的可能性很大。”
周縉眉心一緊,“朕的大魏難道就沒有一個人是那詹臺逸的對手?”
李巖道“金供奉的身份不好出手,讓孟若虛去也很容易讓人懷疑,只有6懸樓此人出手才不會引起事端。”
周縉輕哼一聲,點點頭,“一有結果來報。”
“奴婢遵命。”
......
黃河北岸,靈平府,六塔集。
平坦的官道上,一輛馬車徐徐行來,前後各有二十餘名列甲護衛,後面是十數輛裝滿貨物的馬車。
詹臺逸一襲白袍坐在車轅上,腰間掛著柄黑色長劍,左手拿著酒葫蘆,人雖年近中年,卻仍不失瀟灑俊逸。
車廂內一位年輕英俊的男子神態斐然望著窗外。
男人的容顏有些禍國殃民,旁邊的俊俏丫鬟與之相比都有些黯然失色。
若是蘇牧在此一眼就能認出,此人與香河郡主慕容笈的容貌有十分的相似。
丫鬟問道“公子,前面不遠就要渡河了,您就不擔心嗎?”
男子微眯眼,搖頭“既來之則安之,擔心不擔心都要去。”
聲音比較中性,沒有男人的豪壯聲線,也沒有女人的溫柔嬌羞語氣。
丫鬟輕咬下唇,微抱怨“王爺讓您進京,難道就不擔心您的安危嗎?”
“誰讓我生在慕容家,是燕王府的次子呢!”男子輕輕一嘆,閉上眼,“好生休息。”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燕王的次子慕容雲姜,他這個時候進京是替燕王為魏皇送上中秋賀禮。
他是嫡出的老二,沒有爵位,故此只能稱公子。
慕容雲姜上面有一位年長几歲的哥哥,一位雙胞胎姐姐。
哥哥是如今的燕王府世子慕容雲陽。
姐姐便是與蘇牧有過齷齪的香河郡主慕容笈,其實慕容笈全名也帶一個雲字,名雲笈。
慕容家這一代人的輩分是雲字輩,故此慕容婉在給沈雲初取名時,也帶了個雲字,本意是想讓沈雲初以後改姓慕容,也就是慕容雲初。
慕容雲姜很清楚,他此次進京明面上是送賀禮,實際上是到京城充當質子。
他在燕地整整生活了十六年,隨著賀國與大魏關係愈微妙,燕王最終還是狠下心將他送到大魏京城當質子。
慕容雲姜對燕王的決定說不上恨,其實他的命運在一出生時就已註定,他能理解慕容昭的苦衷,慕容昭特意派詹臺逸來保護他,足以說明並不希望他出事。
詹臺逸坐在車轅上,抬頭望向遠方,他明白此行的危險,大魏君臣不會對慕容雲姜如何,但絕對會派人來對付他,換成任何一個人,都會在慕容雲姜進京前拔掉他身邊的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