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來到了白鹿書院門前時,晏崇禮正在指揮著一夥工匠修整門楣。
門頭已經掛上了嶄新的額匾。
白鹿書院,四個大字,端正大氣,蒼勁有力,看起來是那麼舒服、那麼養眼!
晏崇禮看到蘇牧笑著上前,“蘇賢弟,你可算來了。”
蘇牧拱手抱拳,問道“晏山長可在?”
“祖父在裡面,蘇賢弟隨我來。”
說罷兩人一起進門。
面前是一片白牆黑瓦的古風建築群,任何一處地方做工都極為講究,據說此地曾是某位皇帝的行苑,與太清別苑性質類似,但這裡要大很多。
一眼望去,房屋錯落有致,令人賞心悅目。
蘇牧一進門就打起來小心思,他只是副山長,真正管理書院的晏公卿,他要以自己的方法培養人才,晏公卿肯定不會答應。
必須想個既能收徒授業,又讓晏公卿無話可說的方法才行。
晏崇禮見蘇牧似有所思,沒有搭話便前面帶路去了。
片刻後。
蘇牧在一處閣樓裡見到了晏公卿。
晏公卿打他去招聘先生,也是故意為之。
此時教書內容主要是四書五經、算學等幾種,一名先生基本可以全教了,在還沒招生的情況下招聘先生的事並不是很急。
晏公卿只是給他找點事做,讓他不要添亂罷了。
蘇牧卻不這樣想,他想給書院分科,四書五經可以算一科,算學,醫學,農學,兵法等都不能少,他甚至連物理化學都想分科。
但這裡不是他說了算。
只能等書院建成後,慢慢挖晏公卿的牆角。
晏公卿望著蘇牧,輕捋鬍鬚“放之對書院有何看法?”
蘇牧笑笑,搖了搖頭,“學生一切全聽山長的吩咐。”
“放之無需過分自謙,據老夫所知,你在算學一道造詣很深,不如今後書院的算學由你來主導如何?”
見晏公卿上勾,蘇牧笑著點點頭,“學生全憑山長安排。”
晏公卿沒想到蘇牧一口就答應了,還以為他要糾纏一番,畢竟這處分院是他與皇帝同建,蘇牧是皇帝派來的副山長,只讓他分管算學其實有點不妥。
蘇牧笑道“不過學生有個不情之請。”
“你但說無妨。”晏公卿點點頭。
蘇牧道“算學一道,高深莫測,學生以為需要單獨劃出一片區域,成立算學院,學子們習四書五經之餘,可以前往算學院修習算學。”
正常來說書院的學子都是一間教室裡學習所有科目,算學只是附帶。
科舉考試中不考算學,只是偶爾才在策論題裡見到,算學在此時沒有單獨考卷。
蘇牧的要求是算學院單獨存在,學子們要學算學需要換學堂。
晏公卿不知道蘇牧有旁的想法,略一思忖,覺得書院足夠大,許多房屋一時用不上,他點點頭“老夫可以答應你這個要求,但你的算學課只是附帶科目,一切要聽從書院安排。”
蘇牧點點頭,他當然明白,朝廷取仕是以儒家那一套東西出題,喧賓奪主的事他暫時不會做,而且即便他想做,學生們也不會將精力用在他這邊。
改變科舉制度絕不是一朝一夕能做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