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空氣瀰漫著整個大堂,絲絲縷縷春雨落在老舊的窗欞上,出沙沙沙的聲響。
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傳來。
順著腳步聲的方向望去,蘇牧看到剛剛離開的那個道姑,叫來了一位美貌的中年道姑,人雖到中年卻仍不失華美,頭戴方冠,深青色的袍子緊貼在身上,將豐腴的身材盡顯出來,給人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先生,就是他。”
小道姑指著蘇牧說道。
中年道姑目色冷冷,問道“你是白鹿書院的學子?”
蘇牧搖了搖頭,“不是。”
“不是?不是學子你怎麼進來的我這裡?”中年道姑質問道。
“今日陪朋友來白鹿書院讀書,不小心迷路到了這裡,唐突而至,實在抱歉。”
蘇牧沒有覺得這件事有多嚴重,只是好奇才來這裡看看,對方不歡迎他離開就是。
“陪讀?以前那些學子也是如你這般說法。”中年道姑顯然不信他的說辭,“你想說自己不知道白雲觀禁止男子入內?”
“小生確實不知。”蘇牧如實回覆,接著又說“小生這就告辭。”
中年道姑笑道“進來容易,想就此離開卻沒那麼容易,我已經派人去通知了晏公卿,如何處置你等他來了再說。”
她自始都不信蘇牧是偶然間來到的這裡,覺得蘇牧是白鹿書院的學子,怕被書院責罰故意說自己是陪讀。
讓白鹿書院的山長晏公卿來領人,就是要拆穿他的謊言。
白鹿書院需要給她一個滿意的處置結果。
蘇牧很無語,他確實不是白鹿書院的學子,根本不怕什麼晏公卿,這座道觀的人只要不是一群女土匪,他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也好。”
蘇牧想開口詢問對方認不認識沈雲初,想想又覺得無趣,便揹著手在正堂裡走走停停,四處打量起來。
見蘇牧毫無懼意,中年道姑對著身邊的弟子,吩咐道“去催一下,讓晏公卿快點過來。”
“是。”那名弟子取了紙傘,急匆匆去開門的一瞬間,一道長長的閃電在不遠處垂直落下,緊接著一陣陣如狂龍怒吼般的雷鳴聲傳來。
蘇牧回頭看去,現外面翻滾的烏雲像潑灑的墨汁,傾盆雨幕已經將遠處的山巒完全遮了起來。
“先生,雨下大了。”小道姑驚叫道。
蘇牧此刻想起了蘇軾的一詞,寫的是西湖變幻莫測的暴雨,瞬而至,頃刻如注,想著感慨幾句,又現很不合時宜,隨即咽回去,眼睛望向中年道姑,詢問她的意思。
誰知中年道姑冷冷的撇了他一眼,說道“你現在可以走了。”
蘇牧“......”
這麼大的雨,還打著這麼近的雷,她怎麼能此時趕人。
萬一自己被雷劈死了,沈雲初不得守寡?
“黑雲翻墨,白雨跳珠,卷地風來,下水如天,小生此時怕是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