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一天夜裡,我剛哄小皇子睡下,衛洵推門進來。
月光婀娜,將他高大身影映在地上,像是一副壯麗圖景。
“皇兒的身體可好些了?”
我輕輕印下眼角溼潤,點了點頭。
他踉蹌過來,突然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將我拽進了他的懷中。
我聞到一陣劇烈的酒味,同時還夾雜著女人的脂粉味道。
我手上用了些力氣,將他一把推開,“陛下醉了,還是早些歇息吧。”
“歇息?你讓朕去哪歇息,又將朕推向易美人那兒?”
“臣妾不敢。後宮之大,陛下去哪都可以。”
他眼神變得嚴厲,“是,去哪都成。就是不能留在你這兒是不是?”
“陛下醉了。”
“你左右只會說這一句?”他將我逼進角落,“那天,為皇子祈福,你為何遣散眾人?”
“那些和尚口出誑語,臣妾不喜,就趕走了。”
他逼近一步,薄薄唇角貼近我耳畔,“只是這樣?”
我的脊背僵硬靠在牆上,心中浮現出那天,徐肖遞過來帕子,奇怪,明明自己什麼也沒做,被他一質問,反而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陛下為何這樣問?”
他扭過頭,輕描淡寫道“沒什麼。”
但手下的力道全不是那麼回事,在我沒反應過來,他已經粗暴將我壓入懷中。
緊接著便是一個霸道至極的吻,他以前從未這樣,這樣的怒氣,讓我不得不小心應對。
“今日怎這般聽話?”他在我耳邊輕輕喘息。
我僵住,“臣妾不是一向如此麼?”
他輕笑出聲,“也對。宮中烈性女人不少,花樣也多,唯獨你中規中矩,唯命是從。”
我的眼前不知怎麼,突然浮現他與其他妃嬪同床共枕的情形,心頭一寒,一巴掌將他推開。
這力道來的突然,他大約也沒想到我有這樣的力氣,差點滾下床榻。神思恢復清明,他帶著怒氣道“你這是做什麼?”
我用被子將自己裹住,背對著他,“陛下要洩的火已經洩了,早些回去睡吧。”
背後一陣靜默。
之後傳來他穿衣服的聲音,燈籠燭火全部滅掉了,他找鞋子時不小心磕碰在了凳子上。
“該死。”他咒罵一聲,不忘對我吼一句,“趙琦玉,這是你讓朕走的,你可別後悔。”
陛下深夜離開嬪妃寢宮,這還是開國以來第一次,翠碧提著一盞燈籠,在床的角落裡找到我。
燈籠突然墜地,“娘娘,娘娘,您怎麼哭了。是和陛下吵架了?”
她將我摟進懷裡,輕拍肩膀,“娘娘別想太多,陛下難得來一趟,若是說了什麼重話,你也千萬不要放在心上。我娘說,夫妻啊,是要走一輩子的路,都會有磕磕碰碰的時候。一時怨氣,有時候換個時間一想就能明白許多。”
大約是她的話起了作用,我靠在她的肩膀上,就慢慢睡過去了。
夢裡,是我搬進鳳翔宮的那天,衛洵摟著我的手輕顫,“扶音,你終於回來了。”
我們重新成了親,兩個人都是大紅禮服,他牽著我的手朝衛國幾百個列祖列宗的牌匾磕頭,“這是衛洵的妻子,希望受到諸位先皇祖輩的保佑。”
我們成親,我們敬酒,他對我說,“結為夫妻。”
我回答,“恩愛兩不疑。”
這些,大約都只是一場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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