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照強顏笑道“沒事,臣妾只是喜極而泣。”
李治聞言,這才長鬆了一口氣,微笑說道“真是個傻瓜!”
說罷,從床榻上緩緩站起身來,柔聲武照說道“你好好休息。待你身體康復後,朕再來看你。”
武照望著李治,眸中劃過一抹不捨,不禁問道“皇上要走了麼?”
李治垂眸望著她,微笑說道“朕不走。朕就在偏殿小憩片刻,陪你,好不好?”
武照心中溫暖,但想到李治的身體,關切說道“皇上在偏殿恐彆著涼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李治柔聲道打斷“無妨。朕讓白友正多取一床棉被便是。你快睡吧。”
武照這才微笑地點了點頭,緩緩閉上了眼睛。
於是李治又逗了逗小公主,才將她抱給你奶孃下去餵奶,踱步朝偏殿而去。
折騰了一夜,李治躺在偏殿的床榻上,很快便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彷彿聽到有些窸窸窣窣的聲音。
李治伸了伸懶腰,緩緩坐起身來。想必是睡得時間太短,只覺腦仁疼得厲害。
此時白友正見李治醒來,已迎上前來,俯身說道“皇上,您醒了?”
李治“嗯”了一聲,兀自閉著雙眼,用手揉了揉有些疼的太陽穴,睡意朦朧的問道“朕睡著的時候,彷彿聽到你們在說些什麼?”
話音剛落,白友正已唬得一個激靈,連忙跪伏在地道“奴才該死,打擾了皇上清夢。”
“無妨,起來說話。”
李治語氣不以為意,這才睜眼看向白友正,問道“你們是在說話?”
白友正囁嚅地站起身來,吞吞吐吐,半晌才道“奴……奴才們,聽說……”
“聽說什麼?”李治語氣有些不耐煩了。
白友正只得道“奴才們聽說,蕭淑妃昨晚……於獄中……懸樑自盡了。”
李治聞言,頓時面色慘白,半天回不過來神。
“不會的……不會的。好端端的,蕭淑妃怎麼會自盡呢?”分明昨晚在獄中,她還親口跟自己說她是清白的。
而且,李治答應了會查明真相,還她一個清白。
半天,李治才回神說道“此事,武昭儀知道嗎?”
白友正道“宮裡已經人盡皆知,不過武昭儀剛剛誕下小公主,身子尚且虛弱,就是不知陶清她們是否向武昭儀稟報。”
李治明眸中劃過一抹寒光,不禁沉聲說道“想必,此事她早就已經知道了吧。”
白友正詫異,問道“皇上的意思是,是昭儀娘娘迫不及待想要替楊將軍報仇……”
話還沒說完,見到李治那雙冰冷的目光,白友正聲音戛然而止,忙改口勸道“不會的,不會的。昭儀娘娘,定不會這麼做的。更何況,昨晚昭儀娘娘才為皇上誕下小公主呢。”
一聽到“小公主”三個字,李治心裡又變得柔軟起來。
他沉吟一瞬,道“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可能,就是真正的兇手,想要殺人滅口了!”
白友正連忙附和道“皇上英明!奴才覺得,這個可能性最大!”
李治斜睨白友正一眼,又沉思了片刻,道“梳洗更衣吧。”
白友正答應著,便擺手命早已候在門外端著銅盆、衣物等的宮人進殿。
一時梳洗妥當,李治便又去看了武照一回。
見武照仍未醒來,李治心中略有了些許安慰。
如此看來,當真是真兇想要殺了蕭淑妃滅口了。
一想到武照與此事無關,李治便又心情大好,吩咐陶清等人好生侍奉武照,才踱步上朝去。
待李治離開後,武照因坐蓐期著虛汗,便很快又醒了過來。
陶清和繆巧等人為武照更換了衣裳,又詢問武照是否覺得肚子餓,需要進食。
武照點頭一一答應。
於是陶清和繆巧便命人將已經煮好的熱粥端了上來。
武照只淺嘗了兩口,只覺清粥無味,便不想再用。
繆巧柔聲勸道“太醫吩咐過了,娘娘剛剛誕下小公主,身子太虛,不能進補。待娘娘恢復幾日,奴婢們再照娘娘素日喜歡的口味,做娘娘愛吃的。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