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看著武照,神色異常複雜,卻始終沒有出聲。
李治和蕭良娣立在旁側,心裡皆疑竇叢生。
直到夏東星領著一名年邁的姑姑進殿,李世民才沉聲向武照問道“媚才人,你確定要這麼做?”
“請皇上成全。”武照語氣堅定,跪伏在地,只把頭埋得更低了。
看著武照如此神情,李世民心中已然對她相信了幾分。只是事已至此,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了。
輕嘆一聲,李世民看向那姑姑吩咐道“你且帶媚才人去內殿,檢查一番。”
李治明眸微閃,十分詫異李世民和武照此舉,不知道究竟這其中有什麼玄機。
就如蕭良娣所言,無論結果如何,終究也未必能替武照洗清嫌疑啊。
正想得出神,只見武照已隨那姑姑往內殿中去。
蕭良娣眸中翻滾或者疑惑,正在此時,忽聽到殿外傳來聲音“惠充容到!”
循聲望去,只見徐惠一襲綵衣,踱步急急走來。
看徐惠如此匆忙的神色,眾人便知,她與武照交好,定是趕來替武照解圍的。
“臣妾見過皇上。”徐惠翩翩行禮。
“平身。”李世民淡淡說道。
“謝皇上。”
徐惠起身間,卻不見武照,眸中不禁劃過一抹詫異,問道“臣妾聽聞蕭良娣將媚才人和楊將軍抓來,如今楊將軍已經入獄,只是何以不見媚才人?”
不待李世民開口,蕭良娣已先冷笑說道“蕭良娣和媚才人果然是姐妹情深,一聽說結義金蘭的姐姐有難,就趕緊來幫忙了?”
徐惠神色微冷,淡淡的目光落在蕭良娣的臉上,冷聲說道“蕭良娣言之鑿鑿,不知道究竟有什麼證據,能證明媚才人和楊將軍有染?”
“捉賊拿髒,捉姦拿雙。我和宮裡這麼多雙眼睛都看著,還有鬧出了一條侍衛的性命。還不算證據?如果這樣惠充容還要替武媚開脫的話,我就真的要懷疑,惠充容是不是故意偏袒媚才人,而並非公正無私了。”
陶清在旁已有些按捺不住,急急說道“皇上,其實真的是蕭良娣請媚才人去寢宮,然後誘騙媚才人和奴婢喝了下藥的茶水,才會……”
話還沒說完,已經被蕭良娣厲聲喝住“大膽賤婢!你是什麼身份?也敢在這裡說?你為了替你主子開脫罪責,而讓自己免被連累,還真的狗膽包天,竟然反咬我一口,誣陷我?”
李治心中惱怒,自然是對陶清的話深信不疑,不禁蹙眉瞪向蕭良娣,只是礙於李世民的身體,才沒有當著李世民的向蕭良娣火。
然而再看向李世民,卻仍是沉聲不語,實在令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就在此時,只見那老姑姑一臉驚慌詫異,踩著碎步,垂頭福身向李世民稟報。
李世民見她欲言又止,忍不住出聲詢問“怎麼樣?結果如何?”
那老姑姑一臉詫異地望著李世民,有看了看目光皆落在她身上的眾人,弱弱說道“回皇上,媚才人……仍是完璧之身。”
雖然老姑姑自己也有些難以置信,但檢查的結果確實如此。
而此訊息一出,李治和蕭良娣都大驚失色。
蕭良娣眼睛睜得大大的,難以置信地道“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難道說,皇上一直沒有……”
說到這裡,蕭良娣目光落在李世民威嚴的臉上,當下便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只覺喉嚨如同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似的。
就在此時,武照已經穿戴好衣服,從內殿內緩緩走了出來。
李治目光落在武照的身上,震撼之餘更對眼前的這個女人有種說不出情感。
這麼多年,她一直待在父皇身邊,而且當初還被賜華清池沐浴……
然而,竟然還是完璧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