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病號服,你先換上吧。”
將衣服放在試驗檯上,梁漱梅就走出去,關上了門。
嚴語聽得她的腳步聲並未遠離,知道她守在門外,但卻沒有任何動作。
過得幾分鐘,梁漱梅就在外頭大聲問“你好了嗎?我幫你檢查一下身體狀況……”
嚴語也覺得好笑“你進來吧。”
梁漱梅推門進來,卻現衣服仍舊完好地放在實驗臺上,臉色頓時不悅。
“嚴語,你到底想搞什麼鬼!”
嚴語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朝她說“我有些冷,要不你去找點熱水?”
梁淑梅並不知道嚴語為何不換衣服,又將拳頭都包了起來,但她知道嚴語不想說的話,她再問也是問不出來的。
咬了咬牙,梁淑梅只好走了出去。
又等了大半個小時,蔣慧潔終於從外頭衝了進來!
“嚴語!”
她奔了過來,見得嚴語臉色死白,尚未開口就眼眶通紅了。
嚴語掙扎著坐直了身體,朝她說“小潔,我有點東西需要你分析一下。”
“分析?這都什麼時候了,先換衣服再說!”蔣慧潔要去拿試驗檯的衣服,嚴語卻搖頭。
“不能換,換了就毀了!”
蔣慧潔順著嚴語的目光,停留在了他的右拳。
“你手裡握著的東西?”
“是,這是我從兇手鞋底摳下來的泥土樣本,小心些蒐集,一點都不能放過!”
也虧得於國峰和梁漱梅不在場,否則就能解釋心中的疑惑了。
蔣慧潔卻有些心疼地罵道“這樣的鬼天氣,兇手到處亂跑,雨水沖刷,哪裡會留下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你真是傻瓜!”
鞋底的泥土樣本擁有著極高的刑偵價值,透過分析鞋底泥土,有可能確定兇手曾經去過的地方,有時候也能夠成為偵破的關鍵。
然而她說的一點都沒錯,如此惡劣的環境之下,鞋底泥土的樣本很難儲存。
更何況基地在郊區,周邊全是泥地,更容易破壞鞋底的泥土樣本。
嚴語卻一根筋似的,朝蔣慧潔說“這是唯一的一點點線索,只要有一點點機會,咱們就萬萬不能放過!”
“我知道基地周圍都是泥地,很容易汙染樣本,但咱們反過來想,這些泥土粘在鞋底,對鞋底紋縫裡的泥土,同樣是一種保護,有這些泥土粘著,反倒不容易被雨水帶走!”
蔣慧潔知道嚴語輕易不會改變主意,也就只好找來工具,將嚴語拳頭裡的泥土團全都蒐集到袋子裡,甚至用刮片刮過一遍,又浸泡在水裡,一丁點都沒有放過!
做完這些,嚴語才鬆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鬆開之後,他就好像突然被抽乾了所有能量。
“小潔……我有點冷了……”如此說著,嚴語便陷入了迷迷糊糊的狀態之中。
蔣慧潔看了看試驗檯上的衣服,跑到外頭走廊喊了幾聲,也無人應答,適才去接她的男同志也都出去搜救了。
咬了咬牙,她只好將實驗室的門關了起來,把燈也轉了個方向。
梁漱梅端著熱水走到實驗室門口,正想推門,卻現實驗室那疊衣服不見了,再往裡頭一看,只看到江湖姐的一點點頭和背影,臉色頓時羞紅起來。
她咬著下唇,背靠著牆壁,默默地等著,抓著水壺把的手,卻指節白。
過得十來分鐘的樣子,蔣慧潔將燈光重新轉了回來,走廊外頭變亮了,梁漱梅才敲了敲門,推門進去。
“這裡有點熱水,給他喝點吧。”
蔣慧潔也有些意外,不過還是接過了水壺,朝梁淑梅道謝。
而後朝梁淑梅說“幫我抬他到沙上吧。”
梁淑梅微微一愕,而後便過來搭手,把嚴語放在了沙上,蔣慧潔又取了消毒箱裡的白大褂,蓋在了嚴語的身上。
她自己穿上褂子,將燈光移到了試驗檯上,一副要進入工作的樣子。
梁淑梅難免皺起眉頭來“還是照顧他要緊,工作緩一緩吧,眼下停電,這個燈是蓄電池的,省著點用……”
蔣慧潔卻搖了搖頭,沒有再多說,梁漱梅見得她神色與剛才的嚴語一般無二,心裡也是氣急,卻又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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