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拋頭露面,既然要大隱隱於市,必然不會去藏頭露尾的小門店,他越是正大光明,反而越不會被盯上!
嚴語的腳步很快,到了後頭幾乎要小跑起來。
因為他知道,這人雖然拋頭露面,但絕不會留下任何的資訊,如果錯過了,就真的再難找到了!
到了門口,何書奮到底是將嚴語拉住了。
他氣喘吁吁地問“你又沒見過他,怎麼認得出?怎麼是不是得商量一下?要不我在外頭接應你?”
嚴語瞥了何書奮一眼“你是不是慫了?”
何書奮挺起胸膛,漲紅了臉“說什麼呢!我什麼時候慫過!這叫戰略,戰略你懂不?這是兵法家的事,怎麼就是慫了?”
嚴語也不跟他調侃,伸出手來“牌子給我,我自己進去,你在外頭盯著吧。”
何書奮這才將銘牌交給了嚴語,四處掃視了一圈,似乎在搜尋趁手的傢伙。
嚴語哭笑不得“行了,不用找了,大庭廣眾,他不會動手的。”
“再說了,他也沒有動手的理由,是不是?”
何書奮心虛了“怎麼就沒有!”
“他要是想動手,為啥還要救我出來?”
何書奮嚴肅起來“他救你出來是良心現,但這是在他不被現的前提下,如果你再跟他接觸,會暴露他的身份,那可就不一樣了!”
何書奮所言並非沒有道理,不過嚴語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拍了拍何書奮的肩膀,就大步走進了補鞋鋪子。
老師傅正在敲打著鞋氈,也不消嚴語多問,因為老師傅敲打著的,正是與嚴語手中銘牌一模一樣的銀牌子!
嚴語往店裡掃了一眼,只尋得一個背影。
這人戴著一頂軟帽,抽著煙,看著架子上的樣鞋,就好像在畫廊裡欣賞藝術家的大作。
他的高矮胖瘦果真與嚴語相差無幾,甚至於連抽菸的姿態都非常的相近,就好似模仿嚴語的一舉一動已經成為了他骨子裡的執拗,就算日常生活當中,也脫離不出這個角色。
嚴語走到前頭,靠在架子邊上,注意力卻封鎖了出口的方向。
“你的品位倒是不錯啊……”
菸灰突然掉落在他的西式長衣上,那人也不轉頭,只是撣了撣菸灰,而後取出煙盒,竟是一個銀質的高檔貨。
他將香菸遞了過來,遠遠便聞到了香氣。
嚴語接過,點燃,吐出一口煙霧來。
“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低沉沙啞的煙嗓,與嚴語的聲音反差極大,很難想象他扮演趙恪韓之時,聲音為何會與嚴語如此接近。
嚴語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該我問問題才對吧?”
那人輕輕搖了搖頭“我不會回答你。”
“為什麼?”
“因為我會死……”
嚴語有些懷疑“沒這麼嚴重吧?”
那人終於轉過頭來,嚴肅地說“這不是開玩笑,他們真的會殺人!”